“我知道她!她还参加过残奥会,乐观对待生活,我真的很敬佩她!”
我没有亲身经历,谈不来她曾经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绝望,但意志和坚强能为她带来所有她想要的东西,能在迷茫中重新握住前进的希望,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话题很有意思,我不知不觉和那个男生聊了很多,又有一种遇到一个可能会成为知心好友的感觉。
期间沈一亭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插嘴,最后索性走到别处眺望远方。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刚和那个男生交换完联系方式,举着手机在输备注。
沈一亭凑过来看了一眼,“就都加上了?”
“对啊。”
我这话说得轻松又自在,哪知抬头见沈一亭眉眼凝重,似乎在思考很严重的问题,过了几秒,他走过去揽住那个男生的肩膀,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感觉两个人的头都要贴一块儿了。
隐约听到:“我知道他很但你先别急,他”
[156]
等沈一亭和那个男生从背后一棵大树下面拐回来时,我已经无所事事地开始对着天空数那些不存在的羊。
那个男生依旧揣着笑,整个人却不似先前那般容光焕发,笑容里反而多了几分牵强无奈。
沈一亭径直路过我,那双长腿跨上摩托车,手里的头盔一抛,稳稳落在我怀里。他三下五除二把头塞进自己的头盔,递给我一个眼神,让我上车。
稀里糊涂的,我摘下助听器戴好头盔,坐上去刚和那个男生说了句“再见”,沈一亭就赶集似的拍了拍我的腿,示意我快点坐稳。
“知道了知道了。”
我的手刚搂上他的腰,这摩托车就跟疯了一样飞出去。
于是景物在眼前快速倒退,风被挡风镜片隔绝在外。这种天气已有不少凉意,但头盔中的世界依然闷热。
像隔着外套和衬衫依然能感觉到沈一亭背部温度一般的闷热。
所以你们昨晚睡了
摩托车潇洒地停在学校门口,沈一亭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自己进去。
我摘下头盔戴上助听器,见他没有下车的意思,问:“你不回学校?”
“我在学校里没什么事,”沈一亭拎着头盔带接过去,“手头上很多东西没处理完,估计要泡在工作室了。”
说完,他还十分应景地悲叹一口气,皱眉抬目的样子可怜兮兮,颇像个被期末压榨的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好吧,”我为我失去的饭搭子默哀,又突然想起来,“你刚刚和你朋友跑树底下说什么悄悄话了?怎么不让我也听听。”
“都说是悄悄话了,哪还能让你听?”沈一亭笑眯眯地,手掌又压上我的后脑勺,“给了他一点提示,希望他能在远方的道路上知难而退。大致是这个意思,听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快进去,保安大爷盯着你看呢。”
“我进不进去他管的着我?还当是高中生呢。”我叽里咕噜一句,不懂沈一亭说的什么提示什么路啊的,无语。
结果这人就此扔下一句“走了哈,高中生”,一阵风似的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