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终于松了口气,正欲爬起身离开,却感觉膝盖处钻心般的疼,整个人跌倒在地。
“殿下……”
她痛苦喊出声, 趴在地上, 仰头看着他,额头沁出薄汗:“求殿下赐药!”
自从她选择跟着周宴后,就自觉服下了一种剧毒,每月中旬都需他的解药方能活命。
这些年跟在他身边,他的出手确实也慷慨,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并且没有让她有后顾之忧。
所以,她丝毫不后悔当初服下毒药的事情。
只不过,自从他娶了江祈宁后,一切就都变了,她不甘心……
周宴低睨着她,没说话。
夜阑咬牙,艰难爬到他脚边,颤抖开口:“殿下,我绝对忠心于您,日后定当守在夫人身边,不会有任何二心!”
她说着,缓缓伸出手发誓:“奴婢向老天发誓,如若敢骗殿下或有二心,定然不得好死。”
周宴俯瞰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片刻后,才面色冷淡的毫不在意将解药扔到她面前,径自离开书房。
夜阑连忙捡起地板上的解药,仓惶吞下,直到感受到身体渐渐回暖,才劫后余生的般的不停喘着气息。
她不禁后怕,还好方才她没有将那双锦靴的事情说出,如若她说了,现在周宴一定会冷眼看着她挣扎死去……
脑海里闪过周宴对江祈宁温柔疼爱的模样,她就觉得嫉妒。
都怪江祈宁的出现!
她一定要将江祈宁这个眼中钉摘掉!
漫雪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任何停歇的想法,过了午膳时辰,院子里的积雪已然厚厚堆起。
江祈宁面色不掩焦急,一连催促了周宴几遍:“夫君,我们快些走吧。”
周宴没说话,只是耐心为她系好披风,又为她理好耳边碎发,才沉默着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出卧房。
迎面吹来一阵寒风,走的有些吃力,可江祈宁却没有一句多话,利索的上了马车。
她现在只想尽快见愿儿一面,这样她不安的心才能渐渐放下。
一路上,周宴都轻闭着眼睛,未言一句。
那个叫愿儿的婢女早就死了。
现在尸骨应当都被野狼分完了。
他有些犯愁,该怎么和宁儿交代。
如若将那愿儿的一家都灭门,那便做的太过于刻意,宁儿一定会对他有疑心。
现在他只有些后悔,杀那婢女时,太过仓促,没来得及寻个好的借口瞒宁儿。
现在的他有些骑虎难下。
马车一路前行,江祈宁不知他的想法,只是不停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前行的方向,缓声地问:“夫君,我们到愿儿所在的村子,还要多久?”
午膳时,在她的追问下,周宴才和她说了愿儿在哪里,说是因为愿儿染了重病,怕传染府中的人,也怕她担心,所以才会让愿儿的家里人将愿儿不做动静的带回去。
这个理由,她勉强的相信。
期间,周宴劝说了她几次,怕她被愿儿染病,想让她再等等。
可她等不得了,必须要立马见愿儿一面。
“快了。”周宴面不改色应了一句。
江祈宁点点头,不知为何,马上就要见到愿儿了,她的心却是愈发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