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周渡已然纵身跃入湖中,将挣扎的沈心月拉在了怀里。
也在这时,夜阑赶了回来,连忙小跑上前,关切地问:“夫人没事吧?”
“无事。”江祈宁神色淡漠站在岸边,望着沈心月紧紧搂抱住周渡的模样,眼底闪烁着讥讽。
她抬手拦住夜阑想要上前的脚步,淡声道:“去唤人,寻个大夫,备两身干净衣裳。”
“是。”就在夜阑准备转身时,她又叮嘱了一句:“切莫声张,告知郡主即可。”
夜阑点点头,小跑离开。
注视着周渡将沈心月抱上岸边,关切呼唤沈心月的名字,她眸光低垂,勾起一抹冷淡的笑。
还真是够可笑的。
周渡察觉到她的目光,神色微变,听到沈心月的咳嗽声,他不再多想,将沈心月一把抱起。
经过江祈宁身旁,他脚步微顿了下。
“阿渡,我好冷……”
沈心月虚弱的声音,将他的心绪拉回,他抱着沈心月,想要快步走去厢房。
江祈宁呼吸浅浅,走快几步,然后挡在他身前,逼停他的步伐。
周渡不明所以地问:“你……”
江祈宁回眸冷冷望了他一眼,随即准备离开时,就见夜阑神色慌张道:“夫人,世子殿下回府时,病疾突发,您快些赶回去瞧瞧吧!”
闻言,江祈宁脸色顿变,来不及多想,小跑离开。
周渡看着她急切的背影,黑眸涌出丝丝波动,瞧见平遥带人赶过来,将沈心月交由其中一个护卫,又和平遥说明原因,就追赶了上去。
“阿渡……”
沈心月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伸手呼唤周渡的名字,如若周渡离开,她这冰湖岂不是白落了!
“闭嘴!”平遥不喜她,更不会给她好脸色,鄙夷摆了摆手,让护卫抱着沈心月离开了。
沈心月不甘心的挣扎:“我要阿渡……”
但她的呼喊无人在意,更无人听见。
望向周渡离开的方向,平遥有些疑惑嘀咕:“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
风雪漫漫,马车备受风阻。
江祈宁心里干着急的时候,车帘忽然被撩起,周渡看向她,面色凝重道:“上马,我带你回去。”
她怔了一瞬,但此刻也来不及多想,点了点头,从马车探出身子,抓住他的手。
周渡微微使力,将她带到马背上,随后纵马奔驰。
冷冽的风吹打在脸上,令她睁不开眼睛。
周渡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单臂环紧她的腰身,将她又往怀里带了带。
脸颊两旁的碎发被吹乱,江祈宁靠在他坚挺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不禁抬眸望向他。
却不巧正对上他深邃的黑瞳,那眼睛漆黑深邃,像一汪古潭,深处藏匿着幽暗的旋涡,似乎能将她整个吞噬进去一样。
江祈宁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垂目望向路边的积雪,呼吸变得有几分急促。
他生的极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笔直,面色凝重时,神情中透露着淡漠的威严,与以前的意气风发的傲气,大相径庭。
江祈宁忽然很想知道,他在战场上都经历了什么,才能有如此的成长变化……
“既如此在意兄长,为何还要屡屡这般诱我?”周渡嗓音低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