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看着那两名婴孩躺睡之处,傻傻的笑着,口中喃喃道:“守护者。。。。。。,竟是守护者,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死了?是不是可以解脱了?”
“守护者?她如此说?”宫人向魏华晨说着魏芝兰的疯言疯语,却让魏华晨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若然魏芝兰所言非疯语,那么,她的孩子之中,便有一名是下一任守护者。
虽然在他看来,魏芝兰的身上并没有体现多少守护者的力量,可据宗卷记载,守护者是属性中最高能力的人,若然加上鬼族的力量,那便更深不可测。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这两名孩子的鬼族血统身份。
魏华晨召了宣玉山进宫,漫不经心地道:“玉山,让你娶公主,确实是委屈了你。”
宣玉山的家族五代为将,皆为俞壁城的忠臣,从没出过一个乱臣贼子,且宣玉山为人老实,故魏华晨才对宣玉山这个人比较安心,把已非完壁且产子的魏芝兰嫁过去,好让自己更能掌控。
宣玉山跪在地下拱手道:“君上言重,能娶到公主,是臣几生修来的福气。”
魏华晨长叹摇头道:“可芝兰她已。。。。。。,唉,本座有愧于你,便就此封你为候,你的后代皆为世子,以弥补此番不得已之举。”
宣玉山把头叩下道:“臣不敢!”
魏华晨苦着眉道:“也是,封你为候也于是无补,”他仿佛像思考了一番后道,“本座应把你的老母亲接到宫里照顾好,以答谢你对本座的恩情。”
宣玉山抬头愣然地看着魏华晨那张像是真的有愧于他的神色,心里明明白白,把他的母亲接到宫里住,表面上是对她加以照顾,实际是把她作为人质,囚于宫中,以让自己更听命于他。
是为了不让自己把魏芝兰与他人有染且生子的事情暴露出去吗?
无论如何,于他而言,把母亲囚于宫中并非他所愿,也非上上之举,他叩了头扬声道:“臣扣谢君上大恩。可母亲乃臣的至亲,理应由臣照顾至终老,岂能让君上费心。”
“本座有意如此,你便不要再与本座推搪些什么。称候以及接亲家母来宫照料之事,便如此作算,你回去吧。”
宣玉山虽有百般不愿,可也只能让魏华晨一句话,便让自己无可奈可地接受。
大婚当天,魏芝兰像美丽的人偶般,让人把她扶上花桥,把她背下来,把她移到新房中去。
宣玉山坐在床边,揭开那鲜红的头盖布子,看着那让人无比心动的美貌,却在她的眼眸之中,看不到任何光芒。
宣玉山知道,魏芝兰已处疯疯癫癫的状态,而他只能轻轻地把她的头搂着道:“芝兰,莫怕,有为夫在的一天,便会护你一天周全,没有人再能欺你半分。”
魏芝兰没有回应,只静静地让宣玉山搂着。
她甚至不能流出半滴眼泪。
她已绝望得不知道眼泪有何作用。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仍然苟活于世。
第六十七章前尘往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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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婚以后,已过了两月余,魏芝兰依旧像人偶般,除了静静地坐在窗边,远眺着树上那些在吱吱唱歌的鸟儿,便是看着那随风飘下的树叶,数着一片,两片,直至下人唤她用膳时,她才从窗边挪到桌上,双目空洞地,举起筷子,把那些看似美味,却吃之无味的食物放进口中。
在她用膳之时,宣玉山踏了进来,一摆衣缺,坐在她的身旁,抚过她落在额上的丝,柔声道:“今天的膳食,可合谓口?”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响应,魏芝兰甚至没有看向他一眼,静静地吃着口中之物。
即使两月以来,宣玉山从没有得过魏芝兰的半句回应,可他依旧把她捧在手心中护着,爱着。他期盼,这位仍然在梦中的人,终有一天会醒来,会对他笑,对他谈笑风生。
宫人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话,他原本温柔的面色不禁一沉,目光短短地落在魏芝兰那双漆黑眸子上,便与宫人道:“我稍后就到。”
宫人应是,退了出去以后,宣玉山轻握着魏芝兰的手,张了口,却又收了回去,良久以后,终是以极细的声音道:“皇后来了。”
魏芝兰原本正在咀嚼的口唇停了下来,木偶般把目光移到了宣玉山的脸道,像是等待着他的话般。
宣玉山轻叹长气,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道:“儿子们,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