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天已经是驻魂符的第七天了,一大早,包大人起来就忧心忡忡,不知道今天能否顺利除妖,护百姓平安。公孙策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停的宽慰他放心,有智道长高强的法术,和展昭丁姑娘高的武功,一定能够斩除妖邪,救助黎民。
整个开封府今天早早的就关府了,并且包大人下令所有人等关门后不得外出。到了太阳刚下山,公孙策感觉到东南方向起风,知道是智化的信号,赶紧拿出朱砂笔,在府衙的墙上和大门上写了三十六道天罡咒。分别是:天魁咒,天罡咒,天机咒,天闲咒,天勇咒,天雄咒,天猛咒,天威咒,天英咒,天贵咒,天富咒,天满咒,天孤咒,天伤咒,天立咒,天捷咒,天暗咒,天佑咒,天空咒,天咒,天异咒,天杀咒,天微咒,天究咒,天退咒,天寿咒,天剑咒,天竟咒,天罪咒,天损咒,天败咒,天牢咒,天慧咒,天暴咒,天哭咒,天巧咒。这三十六路天罡咒,对应上天三十六路天罡星,主驱祸避殃。其实他施法并不需要沐浴斋戒更衣焚香,那些套路都是给外人看的,真正有道法的人根本用不着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写完了咒语之后,包大人和公孙策就坐在书房里,相视无语,等待消息。
话说猫妖利用媚术将那些傀儡送去口袋山,但是她自己却化作一股妖风直奔开封府而来。她心想展昭不在,开封府里都是无能之辈,要抓包拯简直易如反掌。没想到到了开封府上空,就像撞到了一层透明的膜布,看得见里面,却怎么也进不去。
包大人和公孙策在书房里就听见外面有风雷之声,走出书房出来观看,只见天空一团黑雾,看着就让人心里凉。
猫妖在半空中露出了真身,一只八尾大狸猫,看着院子中的包大人,虽然她没见过包大人,但是关于他的相貌早就听的耳熟能详了,今天一看这个人,皮肤黝黑,却自带威严,一双利眼直指人心,就知道,这个肯定就是包拯。猫妖在空中说道:“包黑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因何派展昭前来坏我的法术。”
“哼!妖孽,你是邪,本府之道便是守正诛邪,这与私怨无关。”包大人义正严辞的说道。
“好你个守正诛邪的包大人。你要守正,本娘娘就让你守,都说你爱民如子,现在你在结界里面,我伤不了你。但是你的子民他们没有结界,你想不想看看本娘娘在你面前伤害你的子民啊?”猫妖看来对包大人已经深入了解了。
“啊!”其实包大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怕因为自己连累他人,如今看猫妖威胁要对百姓动手,包大人坐不住了,“妖孽,你想怎样?”
“哈哈哈哈,本娘娘想怎样?当然是想吃人了。既然开封百姓都如此爱戴你,他们肯定也愿意为你而死吧!”猫妖得意的说。
“妖孽,不准动开封百姓。“说着,包大人转身对公孙策说:“公孙先生,快些去掉阵法,待本府与那妖孽一决雌雄!”
公孙策心说我的大人啊,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连我都打不过,又怎么跟那妖孽打啊!“大人,使不得啊!那妖孽在诈你!”
“公孙先生,别说了,本府心意已决。”说完,包大人转身对着猫妖说道:“妖孽,你等着,本府马上就来与你对战,休要伤我的百姓。”
“哈哈哈哈,好啊,本娘娘就会会你这朝廷命官,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猫妖得意的说,心想只要你撤掉结界,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公孙策无奈,命人拿清水泼墙,洗去天罡咒,瞬时间,开封府就暴露出来。猫妖一看结界没了,就卷起一股妖风直奔包拯而来。公孙策在后面看到,对包大人说了一声“学生得罪了”,然后就用朱砂笔在包大人的脸上画了一道显身符,刹时间,包大人消失不见,只见半空中祥云缭绕,瑞气氤氲;猛然红光一闪,出现个怪物来,头生双角,青面红,巨口撩牙,左手拿一银锭,右手执一朱笔,法相真身高达三丈开外。正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星,天上的正神。
猫妖本来满心欢喜要来抓包拯,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怪物,直接打散了妖气,把猫妖震出了数丈远,猫妖这才明白原来这包大人是神仙转世,自己这点道法在人家面前毫无作用,吓得落荒而逃,直逃回了塘湾破庙才歇住脚。
此时猫妖已经无计可施了,要打打不过,要跑就得死,遥望东方,现自己的傀儡都死光了,冤魂载道,鲜血成河,猫妖心想最后再拼一把,说不定就能绝处逢生。
想到这里,她架起一阵妖风直奔口袋山而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展昭和一个英俊男子,还有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心中大怒,看来就是那道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大喊一声就朝智化扑过来。
智化身边还有两位盖世英雄呢,他们哪能眼睁睁看着猫妖行凶,尤其白玉堂,大义加私仇,更是不能忍了。拔出宝剑,喊了一声:“你这妖孽,看白某人降你。”说着就跳了上去,一人一妖,战在一处。展昭看他过去了,本来也想上前,被智化拦住了,“展大侠,你去了他就会回来了。且看看白玉堂的本事吧。”
这猫妖虽然没有法宝和武器,但是凭借高深的修为,一时之间白玉堂还难以制服她。这时候智化喊了一声:“且慢动手,白义士,你先回来,贫道有话要对那妖孽说。”
白玉堂不知何事,跳回智化身旁,猫妖在半空中直视智化,不知他要干什么。
只见智化拿出混元葫芦:“妖孽,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猫妖见了心中大喜,心想只要我夺回了葫芦,就能逆转这大阵,得道成仙,高喊:“杂毛臭老道,快快把法宝还给本娘娘。本娘娘饶你不死。”
智化哈哈大笑道:“妖孽,你想要就自己来拿吧。”说着,一松手,葫芦掉在地上,猫妖看到,现出原形,
直奔葫芦而去。可是没想到智化比她还快。智道长见葫芦落了地,从袖口拿出残剑噬天,剑刃朝下,刺向混元葫芦,只听天崩地裂的一声响,葫芦变成了一堆碎片,一阵黑风从葫芦的残骸中飘出。展昭和白玉堂只感觉那黑风中有鬼嚎之声,忧愁惨淡,令人惶恐。
智化站起身来,以残剑指天,说道:“你等游魂,还不回家等待何时。”只见黑风缭绕,直奔开封城而去,到了城中便散去了形状。
猫妖本来想抢混元葫芦,没想到一转眼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不禁恼羞成怒,激起最后的真气向三人扑来,白玉堂举湛卢上前迎战。此时,晴朗的天空中传来了隐隐的雷鸣声。
白玉堂虽然手段高明,但是面对已经背水一战的猫妖,也不能轻易取胜。智化在一旁观看多时,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对白玉堂大喊道:“切那妖孽的尾巴。”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白玉堂这才注意,猫妖是靠尾巴来运用真气的。打着打着,白玉堂左手抽出三支镖,啪啪啪打向狸猫的尾巴。白玉堂这个人心高气傲,别人打镖都是一次一支,但是他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每次都是打三支。别人一支还不容易击中目标,他的三支却能镖无虚。
随着猫妖“哎呀”一声惨叫,三支镖都钉在了一条尾巴上,白玉堂身快,直接跳过去将伤尾从中间砍断,猫妖的气力顿时就下降了一节。白玉堂见此方法管用,又挥舞湛卢,进攻猫尾,虽然猫妖左躲右闪,但是还是没能躲开宝剑的锋利,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三条猫尾被连根斩断。此时的猫妖已经气血亏损,不似从前了。
白玉堂跳了回来,把宝剑入鞘,看着展昭,意思是我已经砍了四条尾巴了,剩下的你准备怎么办?
展昭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拔出巨阙上来再战猫妖。猫妖此时已经无力应战了,勉强和展昭过了几招,就被展昭连根砍去了剩下的四条尾巴外加两只耳朵。展昭本来可以使暗器直接结果她的性命,可是现在不是除妖的时候,他得在白玉堂面前显示自己的本事。
此时只剩一截断尾的猫妖已经无力行风,趴在地上,任凭鲜血四流,毫无起身之力,天上的雷声越来越大了。
“智道长,该怎么处理这妖孽?”白玉堂不屑的看着展昭的所为,问智化。
展昭赶紧抢着说:“智道长,此妖乃是本案犯,请允许展某将她带回开封府,听候包大人落。”
智化叹了口气:“哎!晚了,展大侠,这妖孽已修成人形,早已为天地所不容,故此有天罚之灾,只因她有这混元葫芦护体,才屡次躲过天罚,如今葫芦已经没了,天罚将至,恐怕她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你看这些猫尾能否拿回去复命。”
展昭听了也无可奈何,只是心里着急,这么大的案子,竟然连个犯人都没有,不知该如何向包大人交待。只好扯下一块衣服,捡起猫尾巴放进去,包好了背在了背后。这时候,只见远处跑来一个人,那人先是趴在猫妖身边大喊:“朵朵姑娘,朵朵,你怎么样了?”
猫妖勉强睁开眼皮看着他,却已经无力说话。那人跪爬着来到展昭脚下:“展大侠,求您救救朵朵吧,只要展大侠能救她性命,余某愿和她一起去开封府领罪,任凭包大人落。”
此人正是余孝礼。那天余孝礼被猫妖施法赶走,待醒来之后,已经不知身处何地。但是他知道猫妖要去塘湾,就一路打听着也赶到了这里,远远就看到口袋山这里有天雷之声,这声音太熟悉了,就和当年他初次遇见猫妖时候一样,所以直奔着雷声赶了过来,来到山脚就现猫妖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余孝礼见展昭摇头不说话,就爬到了智化脚下:“道长开恩,求道长救她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毕竟也是天生地养的精怪,求道长救命。”说着,连哭喊带磕头。
“可是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上天又怎么可能饶恕她?”智化冷冷的说道。
这时候天雷已经开始劈了下来,咔嚓一声,劈碎了地上的一块岩石。“余兄,快起来吧。”展昭过来扶他,本来打算带他去开封府投案,没想到他挣脱了展昭的手,扑向了猫妖,此时又一道天雷劈下,正好击中余孝礼。可叹,他瞬间就变成了焦炭,连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猫妖见余孝礼惨死,大嚎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跳到了余孝礼的尸体上,引燃了自己的内丹,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火光燃处,似乎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泪水。
展昭没想到余孝礼如此动作,一愣神的功夫,余孝礼和猫妖都烧成了灰烬,心中既悲伤又遗憾。
智化看猫妖已伏法,时候已到,便唤起臭风吹进开封城。这臭味,真是人掩口鼻难遮蔽,兽趴地面躲厄灾,鱼潜水底不敢上,新洗衣物遭了殃,美梦都在臭中醒,新生孩儿啼哭忙,早知人生多歧路,不想还有此魍魉。臭味持续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整个开封城里没有人能躲的开恶臭的侵扰,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从里臭到了外,天不亮就开始洗衣洗澡。而随着臭味的散去,之前躺了几天的昏睡病患全都醒了过来。
这边展昭问智化要不要调军队来打扫战场,毕竟这里死了上千个人,事关重大。智化摇了摇头,看城里臭云散去,知道大功告成了,便和展昭白玉堂走出了口袋山。到了山口以外,智化先是念了一段往生咒,度冤魂,然后举噬天引动天雷,刹时间雷声滚滚,将上千具尸体烧成了粉末,随风飘散,末了又是一声炸雷,将口袋山炸成了碎片,掩盖住地上的烧痕和巨大的臭坑。待尘烟散去,此地再也没有了口袋山,而是一片方圆数里的石头草木土灰交杂的废墟,再被挖掘,恐怕要等千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