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眼前一亮,随即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回去等本王的好消息吧。”
斗篷人轻哼一声,略带嫌弃之意,只是并没让肃王察觉。
紧接着又从斗篷下拿出了什么递给肃王,“你应该用得到。”而后越过肃王消失在夜色里。
一夜寂静。
直到天亮,沉闷的钟声回荡在山间。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穿破云层,才有人现了那被夜色掩盖的血案。
此时,上京。
萧令宜刚刚下了早朝,
还未回到泰文殿,便被太皇太后的人半路拦截。
“太后娘娘,太皇太后请您过去有事相商。”太监福林尖厉的嗓音说不上客气,但萧令宜并没觉得被冒犯。
她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哀家是该去向母后请安了。”
“摆驾寿安宫!”乌苏道。
浩浩荡荡的太后仪仗停在了寿安宫门口。
萧令宜下轿进殿,淡淡地朝太皇太后屈膝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皮笑肉不笑道,“哀家如今是受不得你跪礼了?”
“儿臣不敢。”萧令宜轻笑道。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哀家问你,寿康宫已修缮完毕,你为何压着内侍省,迟迟不迎哀家入住?难道你身为太后,要越过哀家这个太皇太后不成?”
多年以来,象征着女子至高无上地位的寿康宫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执念深重。
所以一得到这个消息,她便再也懒得和萧令宜玩母慈子孝的戏码,骤然难。
“迎哀家入住,哀家可以既往不咎!”
待她了了这一桩心事,定要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萧令宜!
萧令宜又是低低一笑,却一改往日低眉顺眼的模样。
“太皇太后,这寿康宫,你住不进去。”
她并不是在意这个虚名,只是泥人尚有三分血性,她已经不想再给肃王与太皇太后任何好脸色看了。
“大胆!”
“来人!”
太皇太后也没想到萧令宜敢如此强硬地与她说话。
她下意识想拿出当年执掌后宫的气势,却现宫人们神色迟疑,踌躇不前。
是了,现在后宫大权是握在萧令宜手中了。
她恼羞成怒道,“我商朝历来以仁孝治天下,你身为太后,竟敢对母后不敬,还不去殿外给哀家跪着思过!”
宫人们都是神色一惊。
当众罚跪,不亚于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太后脸上,是莫大的羞辱。
她们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占了长辈的名头,这要是两个主子闹起来,他们这群下人到底是听谁的啊!
出乎意料地,萧令宜没有怒。
甚至还淡然地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极其稀有的西洋钟。
辰时三刻。
不用等太久了。
萧令宜极细微地笑了一瞬,因着她那张清冷的面容,谁也没有察觉。
旋即她转身步伐轻快地走到殿外,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
太皇太后见状,愠怒的面容终于舒缓,虚荣被满足,甚至扯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来。
笑吧,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待会就哭得有多伤心。
萧令宜愉悦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