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图上看似日常路过的,赫然是再熟悉不过穿着深色西装的笑吟吟面孔。
自称麦卡伦的恶徒。
萩原研二盯了对方两秒,用舌头顶顶后槽牙,战意高涨,恨不得现在就蹲守把人拷进局子:“果然是他啊,又出现了。”
降谷长官还在继续,从那沓文件里找出几张医院的监控记录贴在第二部分,黑客入侵的痕迹根本没多加遮掩,对应的是绑架松田犯人的同伙,带走了松田阵平的手机(后期邮寄到警局,经检查没有加装窃听器之类的小物件),并用对方口吻回复,经常使用的活动面孔是松田阵平。
立场不明,身份不明,似乎乐于看局势混乱。
最后一个区域,降谷零郑重地把余剩资料全部摊开,是关于某次电话决策的多人证词和记录时间,甚至可追溯到模糊的ip地址。
萩原研二神色一正,降谷零沉默两秒才缓缓开口,嗓音居然有些干涩:“……最后一个。”
绑架策划者,隐藏最久的幕后黑手,伪装成降谷零给公安下达指令让松田成为公安线人的神秘分子,其对接的资料和降谷零获得的一起在持续更新,甚至贴心地避开了重叠的部分。
曾以他的名义上报和协商围剿组织的活动,上司和下属还感动于明知公安在前还要往前冲的两位潜入搜查官演技一流,谁知道两人是真的没收到通知。
对方的自称是波本。
交接人也不是松田阵平本人,是资料贴在第二区域的皮衣卷毛,这位是真的很喜欢皮衣,也是真的很酷哥,骑着改装重机车出没在交接地点,出了最近监控范围立马带着交通工具一起消失。
看着密密麻麻的关系网、涉及到人员和理不清的资料,他们感受到了由衷的恐惧。
组织令人恐惧的是其庞大的羽翼和肆无忌惮的作风,而菟丝花是渗透。
悄无声息的,默不作声的,不知道会出现在自己生活的哪个角落,代替自己和朋友伴侣交流了什么,对下属又下达了什么指令,知道了什么又暗中布局了什么。
他们可以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擦肩而过陌生人的帽檐下也可能有一张熟悉的脸。
三位不明人士的资料已经建档入库,两人围着行程讨论了半晌,发现这群人怎么还围绕着卷毛警官跑,萩原研二吐槽小阵平是有什么吸引变态的体质吗,降谷零一脸凝重说那种事情说不定是真的呢……
资料旁还散落了两张纸,确认不是保密信息后降谷才想起来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啊那个,正好赶上我才拿过来的。”
“是松田的心理评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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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险险赶上了周更,我恨期末
“情况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从滞凝的空气中已经得到答案,萩原研二看着金发同期的表情有些复杂。
“比我想象中糟糕,”降谷零直言,他以为最多有点自毁倾向,毕竟同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往危险里蹿,拉都拉不住,“一两句说不清,还是你自己看吧。”
萩原接手分析后先看到了写在最前的显眼字母。
“ptsd?”
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人在遭遇或对抗重大压力后,其心理状态产生失调的后遗症。
“医生说,一提及友人死亡的话题他就会有点焦躁不安,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行为模式。”降谷零凑过来和萩原头对头看那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纸张,神色凝重,“但是他前一阵回队时做的心理测试顺利通过了。”
也就是说和爆处压力颇大的工作没关系。且某人有意识地伪装了自己的精神状态。
所以是因为他私下的遭遇吗?
对于小阵平自己坦白的部分萩原研二最多信了六成,连他们这些非专业人士都能品出来松田话里话外对麦卡伦等人没由来的信任,即使他发现后很快改变说辞变成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的叙述,但还是被抓住心理问题浮出水面的部分。
本来就很不对劲吧,上警校前就认识的男人有充足的时间去语言暗示松田,就算后者有意抵抗,潜意识还是会听进去一部分,再加以可能有的药物或者惩戒措施。
心理医生委婉地表示有没有考虑过把自己和影响源隔离开,自毁倾向、过强的保护欲、疑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有ptsd,他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患者,想开导都无从下手。
难搞的患者想都没想,说没用,对方肯定会再找来的,不论在哪。
心理医生牙疼似的倒抽一口凉气。
作为清楚患者职业和情况特殊的医生,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这位警官需要接触黑暗的相关工作还没有结束,他配合地转移话题:“听说你有一位恋人?”
“嗯。”从进来就有些坐立不安的卷毛脸上出现浅淡又真实的笑意,平淡的语气把对方夸从头到尾,语气中写满骄傲快乐。
「有较强的社会认同感,道德感过重,测试对象多次在对爱人的态度上表现出过多负罪感,类比相似项为主动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罪行。」
疾书的笔尖一顿,转而继续流畅郑重地写下诊断结论。
「精神状态不佳,介于工作性质和情况复杂,不便用药,建议暂时调离繁重工作,亲朋多加陪伴,具体状况等待后续观察。」
虽然降谷零的级别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松田阵平的上司,但公安没有闲到关注安排一位爆破警的上班状况,而且其本人的工作热情非常高,雷打不动按时上下班,拆炸弹时心态良好到唠嗑,刻意剥夺对方的快乐似乎不太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