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袅娜身影走进素馨苑,面上焦急,当被扈从拦下时,含泪道:“我有事寻大表兄,劳烦通传一声。”
扈从为难道:“抱歉表姑娘,世子已经歇息。”
杨歆芷趁着月色往扈从手里塞了个钱袋,“是很重要的事,麻烦小哥了。”
从未主动来过素歆苑的她,带了几分赌,赌仆人们不会拂了他们的面子,尤其是塞了银子后。
“让我直接进去吧,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大表兄不会怪你的。”
扈从挠挠头,却还是将钱袋塞进了袖子,侧身让开了路。
杨歆芷一喜,快步走进书房,全然没注意到扈从一瞬变化的目光。
借着微弱的灯火,她不算轻车熟路地寻到榻前,盯着榻上身形模糊的男子,握了握拳。
七年了,等了他七年之久,她的确如裴灏所说,不愿在没有争取的情况下放弃七年的坚持。
只要今晚能躺在大表兄身边,明日一早,无论大表兄接不接受,她都是他的人了。
凭着两家的关系,姑母不可能坐视不理,或是只给她个妾室的身份。而以大表兄的为人,光明磊落,也不可能矢口否认。 怀着扭曲、畸形的心理,她挑开了衽带,爬上榻,奔向了自己的“皎月”。。。。。。
翌日天明,秦妧从梦中静坐起身,额头鼻尖溢出细细的汗珠。
她做了一个怪异的梦,不受控制地打起寒颤。
听见动静的茯苓走进来,拿过外衫披在秦妧身上,“大奶奶怎么不多睡会儿?”
“世子可起了?”
今日休沐,无需上值,秦妧此刻很想见到裴衍,以驱散那股不安。
茯苓扶着她走向湢浴,“世子刚让人抬了水进书房,说是要沐浴。”
晨起沐浴?
秦妧有些疑惑,却没有多想,收拾妥当后,坐在妆台前涂抹桃花面脂,“世子可沐浴完毕了?”
茯苓前去打听,折返回来时摇了摇头,“还没。”
秦妧更为疑惑,将多余的面脂在掌心和手背上搓匀后,起身走向西卧的门洞,直接挑帘走了进去。
书房有间可供沐浴的狭小空间,怕一大早就被里面的“坏人”调侃,秦妧站在门口叩了叩门,直呼起对方大名,“裴衍。”
片刻后,里面传出撩水的声音,“我在。”
“怎么一早沐浴?”
“没什么,妧儿先去请安吧,就在母亲那边用早膳吧。”
不知他在预谋什么,秦妧没再停留,刚要离开,却见那张带有机关的木榻不见了。。。。。。
地上空空如也,已被仆人打扫了榻底的灰尘。
秦妧带着疑惑又回到正房,时辰尚早,婆母应该刚刚起身,还是过会儿再去问安吧。
半晌之后,一身清爽的裴衍来到她面前,眸光柔和,伸过身抚上她的腹部,“今日可有不适?”
秦妧拍开他的手,“该我问次辅大人可有什么不适吧,非要一大早沐浴。”
裴衍坐在她身边,曲起手肘搭在妆台边,“去去胭脂味。”
胭脂味?正当秦妧想要继续问话时,秋桂苑的方向传来了吵闹和哭泣声。
此时的秋桂苑乱成一锅粥,杨歆芷扯着锦寝裹住自己,浑身颤抖着看向傻坐在一旁的裴灏。
被魏妈妈“引”来卧房的杨氏,看着凌乱的床铺,气得快要眼冒金星,险些晕厥。
杨歆芷是她最疼爱的侄女,从小养在身边,知冷知热,即便培养不成长媳,也没想着将人打回杨府,不承想竟出了这么荒唐的事。
“让人将门关上,谁也不许讲出去!”
在裴灏近乎愤怒的目光下,魏妈妈漠着脸称“是”,转身向外走去。
裴灏抓着衣衫胡乱穿上,赤脚下地,拽住母亲的小臂,“母亲,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儿昨夜明明是自己睡的,一觉醒来身旁就多个人。”
这话说的,好像是多了的那个人自己爬上来的一样。
杨歆芷抽泣着辩解道:“姑母,芷儿没有爬二表兄的床,芷儿是被人陷害的!” 杨氏头痛欲裂,拂开次子的手向外走。嫡系三子,在婚事上一个也不让她省心。
见母亲要走,裴灏暗道“不妙”,若是没有猜错,母亲会将错就错,会开始与杨家人商议他二人的婚事!
“母亲,是大哥的手笔,一定是他!”
不会有错的,昨夜杨歆芷独自去了素馨苑,今早就躺在了他身边,一定是裴衍暗中将人送了过来!
那些门侍都是吃闲饭的不成!
越想越气,裴灏再次拉住杨氏,说什么也要让自己母亲评个理儿。
他料定杨歆芷不敢将他之间的“教唆”讲出去,于是装出无辜状,撕心裂肺地嚷嚷起来。
杨氏冷斥:“住嘴!你想让家丑传出去吗?!”
一刻钟后,裴衍和秦妧被请去了辛夷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