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師妹,你……」
步思帷驚訝地扭頭看著孟易覺。
孟易覺一臉淡然,手上的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一點彈性也沒有的豆腐。
「你跟季星成比武的時候不用靈力是怕傷著他吧,上靈力課的時候只劃出一點點靈力是因為怕自己的靈力會干擾那些才第一……累土層的同窗們吧。」
什麼時候……
孟易覺,孟「易覺」。
她雖然平常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但卻在某些時候格外細緻。
「是……不日便會去了。」
「哦。」
孟易覺淺淺地應了一聲,也沒有追問她為什麼一直隱而不發,也沒有追問她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去主峰靜修自己的「道」。
就好像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問題,尋常到和「你能幫我把青菜吃了嗎?」一樣,尋常到孟易覺一沒有追問,這個問題的存在就將隨風消逝了一般。
半刻靜默,食堂中的人很少,不過寥寥幾個身影,就連季星成此時也已經吃完了自己的飯食走了。
「你一定,要修無情道嗎?」
低低的問句被風放到面對面坐著吃飯的兩人正中央。
「我不是早就決定了嗎?師姐還問什麼呢?」
預料之中的答案覆蓋在了那個問句之上。
隨後又是一片靜默。
「你捨不得我?」
明明是疑問句,卻硬生生被孟易覺說成了陳述句。
步思帷愣了片刻,回答道:
「……是。」
在很久以後,她都會記得這一刻,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直接地說出自己的情感與需求,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欲望與懇求,沒有任何外物的干擾,也沒有那些是否會影響他人的決定的考量。
只是簡單地,作為她自己,說出了這句回答。
「為什麼?」
孟易覺其實不太懂。
她能夠敏銳地察覺到,自己這個便宜師姐對自己的感情與對他人不同,甚至和對她未來的夫婿——季星成也不同,但她並不太能理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