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遠見他興致滿滿,便也不再阻撓:「好,你去把那口小奶鍋洗出來放到灶上。」
溫硯點點頭,開始勤勤懇懇的洗鍋。
熬果醬的步驟其實很簡單,只要把草莓切丁加上適量的水還有冰糖熬煮就好。
對於溫硯這個廚房小白來說,最難的地方就是「適量」。
他看著季知遠拿著糖罐子隨意的灑下如霜般的白糖,隨即又丟下好多顆成塊的冰糖:「不用電子稱算算比例嗎?」
溫硯偏眸看他,眨著眼真誠發問。
他平時刷到一些美食視頻,博主都會用電子稱來量取食材和調味品。
「誰用那玩意。」季知遠輕笑著,抬眸對上溫硯發懵的小表情。
簡直是可愛的犯規。
「靠感覺的。」見溫硯還是不理解,他又補了一句。
「我沒有這種感覺怎麼辦?」溫硯依舊滿臉都堆著真誠。
季知遠臉上的笑容愈漸擴大:「沒關係,我有就好了。」他怎麼真的捨得讓溫硯泡在廚房裡。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溫硯心裡莫名泛起一股暖流。
二人將果醬熬好後,便開始做起兩人的晚餐。
他們買了一些鮮蝦還有時蔬,溫硯負責打下手,季知遠則是掌勺大廚。
男人的動作嫻熟迅,各種食材的火候也把控的很好,甚至連顛勺都是行雲流水。
「季大哥什麼時候學的做菜?」溫硯不禁有些不解,季宅里一直都請著廚師,記憶里就連季盼山和季家夫婦的廚藝都是一般的,怎麼季知遠這麼會做菜?
「之前在國外,沒什麼錢,都是自己做飯吃,做著做著就會了。」他說的簡略,雲淡風輕的。
溫硯這才想起,季知遠當初因為高考改志願的事和家裡鬧得很不愉快,後來又執意出國進修。
憑著他對男人的了解,想來他肯定是不會和家裡張口要錢的。
二人像是做了什麼互不相問的約定一般,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三年來的事情。
溫硯不問,是他害怕,害怕自己問起季知遠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並且和自己斷聯的事情,而男人卻回答不出來。
他害怕在季知遠心裡,自己壓根就不重要。
他暗下神色,不單單是因為想到這些,同時也是心疼季知遠。
三十歲進修回來做教授,聽著好風光,其中的辛酸苦楚,恐怕只有隻身在異國的季知遠自己知道。
簡單的做了三道菜後,晚飯終於在夜裡七點上了桌。
溫硯給季知遠打了一碗滿滿的白米飯,端到餐桌上。
兩人面對面坐著,享用起自己的勞動成果。
食材都是溫硯切的,雖然季知遠有幫著「改刀」,但茄子還是被切的有點奇形怪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