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获一巴掌后,宁闯装作疼得龇牙咧嘴。
季檀珠真想打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他老人家的未来女婿,咱们王府就我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要好好挑选一下未来的赘婿,你知道的,我爹想让我找个贤惠女婿。”
宁闯很自然拉过她手,揉了揉她发热的掌心。
他头也没抬,接话:“这事你不用担心,已经有人选了。”
季檀珠问:“谁啊,你们怎么不等我入洞房再告诉我啊。”
宁闯咧着嘴,虎牙俏皮可爱。
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说:“那肯定只能是我呀,王爷没说过吗?我是王爷给你选的童养夫啊。”
赏花
宁闯乌鬓如漆浸,眼眸清透如洗,眉带长风。
一眼便让人知晓他是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
季檀珠的心跳蓦然跳乱了一拍,她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绝不承认自己被这张已经看习惯的脸所蛊惑。
“肯定是我爹哄你。”季檀珠说,“他年纪大了,什么胡话都会说,当不得真。”
宁闯啊了一声,反驳她:“才不是,王爷一言九鼎,才不会拿儿女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听到宁闯信誓旦旦的维护,季檀珠想起从北地出发的前夜,她这个游戏里的便宜老爹拉着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叮嘱她:“乖女,你去洛京后,我恐怕没法替你收拾烂摊子了。只要不搞出个孩子回来就行,其余的事,爹都帮你扛着。”
说这话前,镇北王府白日里刚打发完季檀珠的一起风流债——属于她游戏探索初期一点小失误。
鬼知道这游戏灵活性这么高,路人也能摸上门来讨债。
回忆至此,季檀珠不免怀疑她和宁闯见到的镇北王不是同一个人。
见季檀珠沉默,宁闯小心翼翼观察她,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他的瞳仁乍一看是黑色,实际上带着些难以察觉的暗红,总是湿漉漉的,专注盯着人的时候神情严肃,眼神却意外可怜。
“你不会是真的不想要我了吧。”宁闯猜测。
等不来季檀珠的回应,宁闯顿觉自己大好青春年华付之东流,没等到媳妇熬成婆,反倒等来了家中女人先变了心。
都说嘉裕郡主的嘴不可信,宁闯为这句话反驳了十几年,今天却突然觉得这句话貌似也不是全然不可信。
“那我剃头做和尚出家去。”情急之下,宁闯喊道。
他已经幻想到自己用尽手段入赘后仍旧被季檀珠抛弃,婚后没几年,就会有新男人牵着孩子的手住睡上本该属于他的塌,还把他赶出府。
到时候,他只能住在城南的破巷子里。
再和有同样经历的赵寡妇,一起埋怨不着家的枕边人,以及一身狐媚劲儿的外室。
如果季檀珠知晓宁闯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一定会没收他所有话本,然后严令禁止他再去街头巷尾偷听大姐大娘们的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