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听着季檀珠醉酒也口齿清晰的唤着他给的假名,突然什么都想不起。
心跳,因为那小半壶酒变快了。
他浑身湿透,与季檀珠一样,狼狈的不相上下。
寒风吹过,沈慎之向来怕冷,浑身忍不住颤抖。
“沈慎之,孤的名字是沈慎之。”
这一刻,沈慎之心如擂鼓。
也不知道季檀珠听没听清,只闻她喉间一声类似于哼咛的低笑。
在太监们再次连滚带爬跑来救人前,沈慎之感觉身前一沉,刚刚还大有与他不死不休架势的季檀珠合上双眼,倒在他身上。
她双腿卸力时,沈慎之双手得以重新解脱。
这双手不听使唤了,沈慎之想。
他下意识接住了倒下时身体东倒西歪的季檀珠。
拜访
“殿下!郡主!这!老奴真是罪该万死!”德全欲哭无泪。
他也没想到,太子和嘉裕郡主竟有这般仇怨。
这嘉裕郡主在府上体面周全,对他也还算客气,原以为是个礼仪人,没想到和镇北王当年一个德行。
不愧是亲父女,德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俩人他都得罪不起。
本以为出来寻嘉裕郡主,还能顺带捞点油水,没想到美差变霉差。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有镇北王府做靠山的郡主。
任何一个出事,他都逃不t了干系。
眼见着脑袋都要分家了,德全跪在水里,战战兢兢请罪。
“太子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几个小太监也跪在他身后,搅碎一汪明月倒影。
没人敢看他们。
“愣着干什么。”沈慎之搂着季檀珠的腰,“嘉裕郡主还没死呢。”
德全一颗心这才稍微放松。
“不过你们要是再多耽误一会儿,恐怕她就要冻死了。”沈慎之冷冷道,“把她挪开,重死了。”
衣服全然被打湿,沉甸甸浸着水,当然沉。
两个小太监合力才把季檀珠从沈慎之身上剥下来。
“把她送到偏殿,喊几个宫女为她更衣。”沈慎之挥想要亲自上前搀扶他的德全。
有了准确命令,德全如蒙大赦。
沈慎之站起来,沉重的衣物挂在身上,压着他,像是要把他继续往水里拖。
然而他长身玉立,依旧是一派矜贵自持。
衣角越往脚下越湿重,脚下重重虚影几乎与他融为一体,分辨不清哪是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