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不会吧不会吧,真有人觉得凌行川很惨吗?”
温瑾昀沉默了一会儿,斟酌回答:“也许不同时期读者的审美不一样呢?”
“怎样不同的审美,能接受这种犯罪?我当这么多年反派都被骂成狗了,怎么就没见人同情同情我?”顾渝心中极度不平衡,他干的事还没凌行川这么过分又恶心呢。
不甘心,趁着有时间翻开了这本书的评论区。
[凌行川也太可怜了,永远都在错过,弱小的时候失去父母,强大之后失去了爱人,就算成仙有什么用?每一天都是折磨]
[不是你的错啊川宝,你又不知道真相,你只是被骗了,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大大可不可以写个番外,让顾渝复活吧,在上界相爱相守,我真的好难受啊这样的结局]
[永失所爱,追悔莫及,其实在对师尊下药的时候就动心了吧,真是个傻宝]
顾渝:“……”
顾渝:“他们认真的?”
温瑾昀选择了长久的沉默,最后所有的画面逐渐淡去,给顾渝浏览剧情的时间已经结束。
睁开眼,顾渝感觉到了充沛的灵力,以及无穷无尽,移山排海般的力量,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提着一小壶酒朝自己轻快地走来:“师尊,今日好巧,我下山居然遇
见了同乡的商贩,这酒可是我们那的特产,老人孩子都喜欢。”
师尊必胜
日悬中央,光从层层云雾中穿梭,朦胧而柔和,周围悬山飞岩,异树奇花,偶有灵兽穿行期间,灵气浓郁,几乎要凝结成金色的雾气。
上清宗止情台,初代祖师开辟出来的一处灵脉福地,是整个上清宗灵气的核心,也是历代宗主的住所。
宗主的弟子也都居住在附近,可自从原主继任以来,没有收徒的打算,此地日渐清冷,逐渐被花草灵兽所占据,原主无意管理,愈发像一处无人秘境。
凌行川来了之后倒是有了一些改变,可原主冷心冷情,不苟言笑,所带来的变动细微难察。
此刻青年人一身干脆利落的束腰窄袖练功服,声音爽朗,精神奕奕,三步做一步迅速踏过空中悬石上岸,朝着池边站立的白衣男子跑去。
凌行川不足百岁,赤子之心仁在,行事偶尔不拘小节,对待师尊亲近比敬意更重,是小辈对家中长辈的态度,不算逾矩。
原主从不纠正这些,也不曾制止,使得凌行川的一些言行举止发挥起来没有异常,这才中了招。
顾渝没有给人当免费师尊的习惯,再说这拜的是原主又不是他,想拜他为师先从山脚下的登仙梯上一阶一磕头磕上来再说,心不诚他不考虑的。
眼神瞥过凌行川手中加了料的酒,顾渝想,这穿越的时机选的好啊,要是收徒那天穿过来,他会让凌行川体会到什么是社会险恶。
凌行川被师尊一个眼瞥过,拽着捆酒壶绳子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仍是一派天真模样,将酒壶拎起来置于一旁的石桌上:“都是老人们世代相传的手艺,年少时家母常常酿一些,离了家后就再也没闻见过这味道,今日突然见了,往事总浮上心头。”
早就发现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忘尘仙尊吃软不吃硬,拿捏好小白花人设,打感情牌总会让冰做的心都融化几分,凌行川自是面上挂了失落,肩头也微微垂落。
果不其然,师尊眉头皱了皱,往那壶酒又多看了几眼。
凌行川现在怎么说也是在魔界混出了一点势力的人,酒是真的家乡特产,酒里面加的料也是千金难求的黑市货,他对手下点名了要买能让人迷眩忘我,吐露真言,事后失忆的东西,得到答案后还是他亲自去黑市交易的。
几乎掏空了腰包,也只得了两滴。
对方说普通人闻一下都受不了,一般修士,沾上一点就会忘乎所以,任人摆弄。
给小白鼠闻了一下,当场翻白眼抽搐,真狠啊。
凌行川思索片刻,还是师尊太强,怕一般的药闹不住他,索性全都倒了进去,成败在此一举。
他在装可怜,顾渝在想怎么整回去。
顾渝是必然不能吃亏的,不然多没面子,这都是开卷考试了,能搞砸了他明天跟温瑾昀姓,刚想去问一下温瑾昀有什么意见的时候,顾渝发现人联系不上了。
准确说是信号不好,温瑾昀从来没有失联的时候,想起这个他眉头微蹙,可是为什么余光里,那傻|逼凌行川一脸志在必得?
在上一个世界温瑾昀大摇大摆出现让顾渝体验感良好,与对方商议这个世界也找个合适场合出现,温瑾昀说他办事很可靠,让顾渝等着。
顾渝:这是钻哪去了?投胎?
真可怕,才不要带孩子。
那边凌行川还在细数不幸的童年,顾渝想到温瑾昀变成孩子一阵恶寒,嘴唇都抿紧了,身子也僵硬了些。
凌行川:就很满意。
可目的不能太明确,原主并不喜欢吃东西,凌行川就不能做事太急,他满意地将悲情故事收尾,装作一副转移注意力的模样。
对顾渝拱拱手:“师尊,弟子最近在剑法上又有了新的感悟,还请师尊赐教。”
原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剑痴,对待弟子也毫不放水,凌行川跟着他修为与日俱增,他想讨教的时候,原主也从不拒绝。
顾渝从恐怖的畅想里回过神来,他根本没注意到凌行川说了什么,简直是职业生涯的失误,可好在凌行川没让他接话,而是让他打人,这让顾渝倍感轻松,老本行嘛。
若是温瑾昀还在一定要拖住这野马,在耳边反复提醒,是赐教,不是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