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太可悲了吧?
也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好好好,埃德加尔的“老乡”该不会是这个意思吧?自己和自己能不是老乡吗?就算精准定位到娘胎他也是老乡。
温特有点崩溃。
如果说凌晨发生的事情是残酷的现实的话,从刚刚他以为埃德加尔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变成了怪异的现实了。
“你是温特,还是谢吾德?”议会长把埃德加尔放在一边。
埃德加尔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他看着温特,看上去也愁得不行了。
温特总算发现他为什么觉得有点害怕了。
这个人刚刚做的的确是时收尾工作,但是他全程都没有把目光落在任何一个人或者物身上,甚至连无声一瞥的观察都没有。
明明活在这个世界上,却看不出一个作为生命的本能。
很难说他还是活着的人。
“我是温特。”那个疑似名为谢吾德的人开口说道。
“谢吾德,是你。”议会长非常肯定道,“只有你下手会这么暴戾。如果是温特,就算是忽然黑化了也掌握不了这么高的施法技巧。”
温特看着那张脸,好像明白了他下此判断的理由。
如果是他的话,他大概会沉默半天再说出名字。因为小的时候一根肠子通大脑,什么都敢往外说。
虽然他长得可爱从来没人和他计较,大人反而会开始逗他玩,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稍微大点之后每到半夜都尴尬地在床上打滚。长大了自我矫枉过正,思考的比说的要多多了,就渐渐变成了这幅沉默寡言的“哑巴美人”德行了。
这种无所畏惧的回答已经不是现在的他能够给出的果断答案了。
温特沉默下来,他用【顺行性遗忘术】的基础原理观察这个世界。
温特其实觉得这大概算不上奥术,毕竟顺行性遗忘的原理在二十一世纪都没搞明白,他只是用了取巧的方式获得了相同的效果。
不过奥术或者说科学思维总是管用的。
毕竟现在他控制不了身体,但是观察的能力依旧保存。
这个世界上的蓝色线条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淌在每个人的身上。
而温特能够看到他和议会长是共用一条线的。
议会长和他的位置并不重叠,可是温特却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这并非是什么视觉的感受,更加接近于某种更高维度的感官。
就像是三维的人在纸上画上两条线条线,然后折叠将纸上的线重合。
对于生活在平面上的人来说,这是两条线,但是对于生活在三维空间的人将纸透着光观察的时候,却会说这是一条线。
温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一点。
“你什么都知道,你更应该知道我此刻的苏醒这个小可怜强烈的情绪激起了我们作为‘生命’最底层的反抗本能。法网之内,意志至上。这份来自于自我的意志足够让我清醒过来。”谢吾德靠在一边,他的嗓音中也带上了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可是你还是问了这种问题,你已经孤独到了这种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