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毕竟不能指望一个在被小混混打劫的时候会抄着法棍把人打得抱头鼠窜的人会在遇到生死关头的时候不回击。
不过一边注意伦理,一边用学术杀人实在是有点矛盾。
果然脑子有点问题。
“而且灵魂学和你想象的可能有点不太一样。你和我的关系也不是没鼻子佬的魂器和本体的关系。”议会长递给温特一个平板,“既然躺在床上闲着没事,那么来跟着我学习灵魂学吧。”
“顺便,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我对自己没有什么要求,这个世界也是实验性质的,你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算你想要科学议会我也可以给你,报废这个世界我也可以考虑。不过谢吾德的建议就不要听了,我们只是人类。”
温特听到谢吾德在抗议,但是抗议得有点敷衍,进入到了懒得辩解的阶段了。
不过温特觉得这句话说得比谢吾德还要疯狂。
谢吾德好歹会强调自己神明的身份,但是议会长强调自己是人类,却同时说报废这个世界。
就像是游戏玩家对着自己说想要删掉一个存档。
温特忍不住怀疑议会长是不是把自己活成了高塔上的公主,完全不和人接触也很难把这个由他创造的世界的人当成人。
温特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成为神明可不是一种好事,就像是你之前控制住别人一样,那是强烈而极端不理智的感情通过法网反向污染灵魂,随着时间和信仰的增强,直到将你扭曲成他们心中的神明的样子。如果你真的为这种崇拜而沉沦,那么你的灵魂也会被污染,丧失掉自我。gito,ergosu让别人代替你来思考告诉你你应该去做什么是可怕的。”议会长似乎意识到温特现在浑身都疼,干脆把平板电脑放在空中,“谢吾德就是被污染的那一部分,而且是不可扭转的污染。”
说完这些话,议会长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等等,你有别的事吗?”温特伸手抓住他的风衣外套。
议会长疑惑地回头:“其实有点忙,但是还行。什么事?”
还行。
还行对于温特来说就是“没什么事,答不答应看具体是什么事情”的意思。
对自己其实没那么必要糊弄,但是这种回复都快刻在dna上了。
“我的手机和电脑大概会被教会搜走,你帮我带回来。”温特揪住被子,掩藏住自己的情绪,“还有,我之前在吕戴安……”
议会长歪了歪头:“吕戴安是哪来着?”
埃德加尔也熟悉议会长这种完全不记名字的作风:“就是巴黎。”
议会长懂了。
“我在吕戴安买了房子。”
“哇,厉害。”
“还行,啃了半口软饭。”温特重点不是这个。
如果说以前他会为自己凭借自己的努力买到了一套房子而骄傲的话,现在在面对这种灾难之后,他怎么都有点骄傲不起来。
“我觉得教会会查封,当初卖我房子的人也有可能嗅到风向变化而选择撕毁当初和我签的合同。”温特对这种事情其实不太熟,可是他现在对教会提不起好感,所以往最恶意的方向去思考了,“你可以将那栋房子封锁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入吗?”
议会长看看温特:“目前的奥术做不到禁止任何人进入,那是属于法术的范畴,在这个世界基本被归为神术。我做得到,但是我不想做出任何会被人看做是神明的事情。”
“你说过,如果我想,销毁这个世界也是可以的。你也是在进行对我的观察实验吧?那么你就不应该干扰实验,听我的。”温特眼神不闪不避,“如果你不想出面,可以用我的身份。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我就是‘议会长’吧?就算有什么污染也是指向我,而不是你了。”
议会长反而把眼睛移开了:“……我答应了。”
方丹先生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点信用也有点负责的人,所以当教会过来从他这里拿钥匙的时候他迟疑了。
他和温特签订了合同,而且还是威廉明娜从中作保。
虽然教会挺可怕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威廉明娜就不可怕。
对于生活在吕戴安的普通人来说,他们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不带形容词的天崩地裂的事情,但是无论是教会还是吕戴安大公都默契地把这件事情认定为是一场天灾。
奥术师太弱,杜哲皇帝晚上会睡不着;奥术师太强了,杜哲皇帝更睡不着了。
奥术师本身的强大暂且可以说被教会压下去,可是还有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可怕预感让他一直对奥术师有一种潜在的警惕。
在两方都有所隐瞒的情况下,即使方丹先生一家是贵族家庭,他们也无从得知温特和前段时间的天灾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事就更奇怪了。
房产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简直是要了命那么重要。
但是对于教会来说,这种级别的财富不过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子。
更何况是教皇使者这样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人呢?
眼前的教皇使者又不常住吕戴安,吕戴安的房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吕戴安有大把的人愿意付出自己的房子来和教皇使者认识一下。
他只能疑惑那个温特究竟是做了什么。
就在方丹先生纠结着准备把钥匙递给教皇使者的时候,一个女声从边上响起:“教皇使者大人,您过来这里怎么没有和我说呢?”
阿尔文回头看向威廉明娜,平时给人一种金光灿灿的感觉的他现在看上去颜色都黯淡了,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虽然没有特别致命,而且他神术治愈比较小的伤口比较好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内伤都没好,现在他不过是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