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跟在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官后面,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得不正常。
查理是第一次走在教会的建筑里,他原本以为自己进入教会的建筑会兴奋,可是并没有,他甚至没有像自己曾经想象的那样四处张望,好好看看教会建筑上精致的花纹、历史的痕迹,静下心去想象百年来由多少人抚摸过面前的墙。
他现在只有焦虑。
走在他前面的审判官才不在意他紧不紧张,他更担心的是查理会不会在教皇使者面前失态,会不会影响他自己。
这里早已是他习以为常的地方了。
所以他一直在不停的说着一些查理需要注意的事情:“你看到使者大人的时候,别随便说话,使者一天天那么忙,没有心情,挺没有时间为你解忧,他要决定的事情太重要了,你个人的问题微不足道,所以不要自私地说点什么。少说话,能回答‘是,大人’这样的话就不要说别的了,你那粗鄙的语言会污了使者大人的耳朵。”
阿尔文没提什么要求,无论是给查理洗澡还是嘱咐这些话都是宗教裁判所的要求。
审判官说了一堆需要注意的事情,可是查理并没有太听进去。
不妙,太不妙了。
查理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只有满满的惶恐。
查理对教会有着盲目的信任,虽然他现在过得不是那么好,但是其实相比起他母亲活着的时候,他觉得其实日子也不算糟糕,糟糕的是克扣他的工资的老板和那些。
至于对教会的信任?
他当然是信任的了。
如果教会都不值得信任,那么这个世界又该轮到谁来救赎呢?
可是这和查理像的不一样。
他想要的是教会和温特谈一下,让温特知道和奥术师接触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只要找个神父去做就好了。
怎么会惊动这种大人物?
即使他对教会再信任,这种反常的情况也依然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毕竟以他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经验来看,反常往往意味着某种正在酝酿中的危险。
温特先生……总不能是一个巫师,而且还是巫师中也可怕的存在吧?
查理捏紧衣服,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害人?
查理在门口等了一会,才等到了教皇使者和他见面。
教皇使者坐在桌子后面,虽然说是空出时间和他们见面了,但是手里拿着钢笔不停地写着什么。
他头都没抬,好像之前好奇查理的人不是他一样,他一边低头写字,居然也不影响他说话:“你就是查理吧?做的很好。之前宗教裁判所说我不适合和你见面,说你是魔女之子,但是我觉得有的时候,一个人还是应该能够得到赦免的机会吧?尤其是在你这么虔诚向善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