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不会怀疑的。起码这次不会,因为他真是去找维兰德了。
第二天清晨。
Juniper在一棵悬铃木上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喊他——喊他小银。他睁开眼睛,看到树下转来转去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不是不会爬树,是十几米高的树对他来说有点太难,黑的小孩站在树下,只能看到倚在树干上的银色脑袋。他喊了两声,小银就醒了。
“小——银——”
不能再睡了,再睡全街区的人都知道你气得离家出走在树上睡觉了!至于怎么知道的,是我喊的时候他们听到的:d。
银小孩坐在茂密的树叶见往下看,他视力很好,能看到黑小孩的衣服,没换,还是昨天那件。身上还有他扯开的线头呢。当然他也没换。
看在“再不下去全街区的人就全都知道赤井秀一梦游”的份上,Juniper从树上跳下来,几个借力平稳落在了地上,拽住赤井秀一就往赤井家走。
赤井秀一被他拽着走,快到家的时候忽然不走了,从背后抱住他,小声说:“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银小孩微微侧头,平淡地说。
不是生你的气,是维兰德的。我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真的吗?”
“嗯。”
然后他们就和好了。
两个孩子在外面灰头土脸地滚了一晚上,玛丽不担心秀一走丢,但维兰德的儿子不通人性又胆大包天,谁知道他能去哪。她愁得头都掉了一根,见到人后终于松了口气,勒令两个小孩先洗澡,吃点东西再去补觉。
赤井秀一洗完澡的时候看到小银在对着镜子看,用右手捻着自己一侧的头。小银平时就喜欢给自己顺毛,但这几撮毛……大概是永远顺不开了。
银小孩的头被他揪掉了一撮,还有一部分在桌角犁过,弯弯曲曲卷了好几个卷儿。
赤井秀一跟镜子里的小银对上视线,有点心虚。
“没什么。”
Juniper放下手,说。
他本想说毛还会长,但那个黑毛眼神亮亮地跟他说我赔你。
于是他问那个黑毛,怎么赔?
黑毛想了一会儿,说,我可以留长,到时候你可以随便摸!我的就是你的!
他觉得黑毛很蠢。
他说,我可以自己留。
黑毛说,那我们可以一起留长,到时候你就有双倍的头可以摸了!
“……”
他觉得黑毛更蠢了。他给自己顺毛只是因为头容易翘起来,刚见面的时候维兰德说这样挺好,看起来挺可爱的,他不知道维兰德是什么意思,但觉得维兰德肯定不怀好意,就跟维兰德打了一架。
黑毛的头是比较柔顺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天生就是卷的,不知道遗传了谁。对,他们刚学到遗传学,他只听了几天就跟学校请假了,但他看了整本课本。
赔偿是让我摸你的头?……哼,那本来就是我的。你都是我的。
他答应了。
黑毛给他擦头,说别那么用力啦,我给你擦。他说没这种必要吧,黑毛说头要好好爱护,皮毛也——亮亮的毛看起来也很帅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