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宇說:「沒事兒,我睡沙發都行。」
傅思齊擺了擺手,「你就在書房睡吧。客衛的櫥子裡有的毛巾。書房裡,被子,枕頭也都有。不過我今天用過了,你別嫌棄。」
宋知宇舒了一口氣,「不會的。我不嫌棄你。」
傅思齊搖搖晃晃地走回主臥,宋知宇在兩步之後跟著她。她使勁聞了聞屋子裡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就是窗戶開久了有點兒冷,她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毯子。宋知宇見狀,連忙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上了。
傅思齊伸手摸了一把床單,忍不住皺起了眉。
她立刻扔下了身上的毯子,去浴室洗了手。然後她直接走去衣帽間,在斗柜子前蹲下,拉開抽屜,翻找的床單、被罩。
宋知宇本來已經退到了她的臥室門口。看著忽然跑來跑去的傅思齊,他有點不明所以,疑惑地問:「思齊,你這是要幹什麼?」
傅思齊的嗓子已經啞了,多說一句話都疼,「換、換床單。」
宋知宇恍然大悟。這屋子很乾淨,床品看起來還很,應該是她的潔癖症又犯了。
他快步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我來吧。」
傅思齊使勁咽了一口吐沫,啞著嗓子說:「你別管了。我自己換。」
宋知宇看著她蹲在那裡,身子縮成又薄又小的一團。她的脖子細長,栗色的頭髮搭在肩膀上,從上往下看,仿佛是一顆又弱又倔的蘑菇。
他半蹲了下去,抱著她的小腿,像搬紙箱一樣把她搬了起來。
傅思齊雙腳離地的時候,她正在找枕套。她沒反應過來,身子往後仰了一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宋知宇的身上。
她扭過頭,用氣聲說:「你幹什麼呀?」
宋知宇沒搭理她,把她搬到了床邊的扶手椅上。不等她動彈,他就撿起了毯子,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你就在這兒老實坐著吧。我來給你換。」
她被裹成了個繭,扭了一下才站起來。宋知宇聽到動靜,看了她一眼,「我都說了,你就老實坐著吧,還起來幹什麼?」
傅思齊沒管他,去餐廳的購物袋裡拿了一包衛生巾,然後往客用洗手間走去。
還能幹什麼,她喝了那麼多水,當然是上廁所唄。主臥的門那麼薄,他又不識地站在那裡,她也不能當著他的面用馬桶。
傅思齊上完廁所,沒有著急出去。她用清水洗了把臉,鏡子裡的她,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因為剛剛洗完澡沒有吹頭,她的頭髮很塌,而且被枕頭壓得亂七八糟的。
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女的。她是挺瘦的,但是她也沒有胸。她是不醜,但是也說不上好看。
宋知宇,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她前一陣兒還看見一個公眾號報導他爸宋光遠,說他是科技先驅,技術致富開拓者。他家現在用美金算,也是妥妥的bi11ionaire(億萬富翁)了吧?宋知宇,總不至於看上她兜兒里那有價無市的仨瓜倆棗兒吧?
她本來就頭疼,想到這些就更頭疼了。
她拿紙巾擦乾了臉,帶著剩下的衛生巾走回了主臥。
走進臥室,她有些驚訝。宋知宇現在幹活意外的麻利。床單已經換好了,他一個人在換被罩。
他熟練地把被子放在被罩上攤平,然後折住四個角兒。接著,他把被子捲起來轉了一下,又翻了翻,居然就換好了。
傅思齊都不是很會幹這些活,不靠阿姨的話,她每次都要鑽進被罩里鼓搗半天。
宋知宇鋪好了被子,又去套枕頭。見她來了,他邊拍打著枕頭邊說:「再給我兩分鐘,馬上就好了。」
她伸手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不燒,她不是在做夢。
那肯定是他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真是作孽。
宋知宇把床收拾好了之後,又跑去廚房給她端了一杯水過來,「你要是晚上不舒服,就喊我。嗓子疼的話,就打電話。」
傅思齊點了點頭,「嗯。謝謝。」
宋知宇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對她說了聲「晚安」,然後就轉身走了。
傅思齊看了看床頭柜上的水杯和鋪的平平整整的床,她挪動到了門口,忍著嗓子的劇痛,叫住了他:「知宇。」
宋知宇回頭,「怎麼了?」
傅思齊笑了一下,「生日快樂。」
第三十二章:我還有話想和你說
傅思齊剛畢業的時候,因為工作忙,幾乎沒時間運動。那會兒她吃的也很潦草,一天至少有兩頓都是在辦公桌的電腦顯示器前吃的。再加上她怕胖,上班時每頓吃的都很少——不是三明治,就是沙拉。有時候她工作忙起來,一個麥當勞的早餐漢堡從早上吃到下午都吃不完。
但是,她那會兒身體倍兒棒。多倫多冬天最冷的時候有零下二十攝氏度,可是她還能每天堅持穿著套裙、踩著高跟鞋去交易大廳上班。那麼冷的天,她居然從來沒被凍病過。
不過,她這兩年明顯感覺身體沒有之前好了。每次換季,無論她再怎么小心,都會生一場或大或小的病。小時候,她媽媽坐在家裡看電視,總要拿個毯子蓋著腿,說是有風。傅思齊那會兒不懂,明明窗戶和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哪兒來的風呢?
過了二十來年,她最近忽然明白過來她媽媽為什麼那麼說了。她現在也能感受到那股看不見的風。之前趁著百貨店打折,她買了好幾條羊絨披肩和毛毯,放在辦公室和家中隨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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