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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沒有提前溝通過彼此要穿什麼，但楊逸飛這一身行頭，和她今天的衣服意外的搭。她穿著早就選好了的淡藍色露肩禮服，外面罩了件白色的綁帶羊絨大衣，和楊逸飛站在一起，就像一對是連衣服都要統一風格的情侶。

「hey，Jason。」傅思齊叫了他一聲。

楊逸飛應聲抬起頭。看到傅思齊，他怔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你今天穿得很好看。」

聽了他的話，傅思齊微微皺了一下眉，「什麼叫『穿得很好看』。你應該說「你今天很好看」才對吧。」

楊逸飛意識到說錯話了，聳了一下肩，「m1ookgorgeoustoday。（我的錯。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

像所有老外一樣，他說話的時候習慣看人的眼睛，傅思齊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她笑了笑說：「Thanks！you1ookgreattoo!Let&#o39;sgonoorei11bestunettraffic。（謝謝！你看起來也很棒！我們現在就走吧，不然我們會堵車的。）」

「yesma&#o39;am。（好的，女士）」楊逸飛笑著點了點頭。他走到車的另一側，為傅思齊拉開了車門，又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

傅思齊會心一笑。老楊今天還挺周到的。

她邁著小步走了過去，纖細的鞋跟敲在水泥地上，發出噠噠的響聲。她今天穿的這條裙子長及小腿，裙身偏修身直筒，下擺逐漸收窄，十分能突出女性窈窕的身形，但就是裙子後面的開叉太低，只到膝窩以上半掌的高度，活動起來不太方便。跑車的底盤又低，要不是有楊逸飛在旁邊扶著，估計她上車都費力氣。

看來「公主」也不是好做的啊。

上車之後，楊逸飛就開始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假期過得怎麼樣。他昨天剛從加拿大過完聖誕回來，和她分享了不少旅途中的事。但是傅思齊今天莫名其妙的緊張，連話也變得比平時少了許多。一路上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楊逸飛提一句，她才答一句。她幾乎沒有主動提起話茬，最多就是把楊逸飛的問題再拋回去而已。

年前夜，世界上大部分的城市路上都很空曠，因為人們都在家和親朋好友一起慶祝年，哪怕是有三千萬人的北京也不能例外。但是，今天去時代廣場的路卻特別的堵。上島之後，他們的車子沿著第六大道慢慢地往上爬，越靠近目的地，車就越慢，路旁的行人也越多。

因為傅思齊今天的話少了，他們在路上的時間就顯得更長了。楊逸飛也發現了她的異樣，不再抓著她說話，識地打開了電台。

「Radio?（聽電台嗎？）」楊逸飛說。

傅思齊點了點頭，「嗯。」

電台里正在播放應景的年歌曲。除了經典的《happyneyear》，《au1dLangsyne》，dJ還放了一她從前沒聽過的老歌，據說是七十多年前的作品，《hatareyoudoingneyear&#o39;seve?》。優雅的鋼琴前奏過後，女歌手慵懶而深情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henthebe11sa11ringandthehornsa11b1o（當鐘聲響起，號角吹響）

andthenetoarefond1ykissing（我們認識的情侶們正在深情地接吻）

i11Ibeithyouori11Ibeamongthemissing?（我們會在一起嗎？還是會失之交臂？）

maybeit&#o39;smunetthegame（也許現在還沒到問這個的時候）

ah，butIthoughtI&#o39;daskyoujustthesame（但我想我總會問你同樣的問題）

hatareyoudoingneyear&#o39;s，neyear&#o39;seve?（年前夜，你在做什麼呢？）

onderhosearmsi11ho1dyougoodandtight

henit&#o39;sexact1yte1veo&#o39;netight

e1neteyear，neyear&#o39;seve?（午夜時分，誰又會緊抱著你一起迎接年呢？）

maybeI&#o39;mcrazytosuppose（或許是我瘋了）

I&#o39;deverbetheoneyouchose（我以為我就是你於千萬人中選擇的那個）

outofthethousandinvitationsyoureceived

ah，butinnete1itt1e插nce（但假如我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herecomesthejanetadvance（我想問你那個最重要的問題）

hatareyoudoingneyear&#o39;s，neyear&#o39;seve?（年前夜，你在做什麼呢？）

……

hatareyoudoingneyear&#o39;s，neyear&#o39;seve?

這歌的歌詞應景的有些可怕，傅思齊覺得，這仿佛就是上天給她點的。她悄悄地瞟了一眼楊逸飛，他還是和平時一樣，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只是隨著音樂，輕輕地哼著歌。

她又轉頭向窗外看去，曼哈頓的夜晚一如既往的明亮，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把街道照得色彩斑斕。

看樣子，他們快開到韓國城附近了。因為是年前夜的緣故，街上的人依舊很多。傅思齊看到一對年輕的亞裔情侶從街邊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裡手捧著咖啡杯走出來。他們兩人戴著同款的毛線帽，女孩兒穿了件水粉色的長款羽絨服，男孩兒穿了件mooseknuck1es的經典黑色飛行員羽絨夾克，兩個人並肩而行，有說有笑。

她和宋知宇好像也來過這家店，不過她那天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口抽了支煙。另外，mooseknuck1es的飛行員羽絨夾克居然現在還在流行嗎？這可是她讀大學的時候，男留學生里的爆款，幾乎人手一件。這麼多年過去了，小男生的審美還沒變嗎？

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傅思齊的心忽然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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