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的功夫,上課鈴聲響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老師走了進來。他掃視了一下一班的學生,大部分都是上學期就見過的熟面孔。當他看到穿著校服的傅思齊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這孩子怎麼大老遠的跑這兒來上課來了:他周三在東城還帶一個班,西城的孩子大部分都去那兒補課。
薛老師的語文班分兩節課,一共上兩個半小時。兩節課中休息半個小時,讓學生們能去吃個晚飯、或者留在班裡答疑。課間的時候,宋知宇其他的同學來找他,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他看傅思齊誰都不認識,就順便把她也帶上了。
他們帶著她一起去補習班對面的便利店買飯,裡面全是在附近補習機構里上課的學生。傅思齊記不清楚她那天買了什麼,可能是關東煮吧。店裡人很多,結帳的隊伍排得很長,也有點擠。她跟在宋知宇的後面,他的頭髮應該剛剛剪過,後腦上的短髮像刷毛一樣硬挺整齊。如果摸上去,應該會有點扎手吧?他們挨得很近,兩人之間至多只有一拳的距離,她甚至能聞見他校服上的洗衣粉味兒。
就是普通的檸檬香精的味道,但是她聞起來莫名其妙的感覺開心。
看著便利店的燈牌,傅思齊的思緒飄了很遠,很久以前的事仿佛就在眼前。因為有風,她手裡的煙燃燒得比平時快。她覺得手指有些燙,低頭一看,原來是煙要燃盡了。
她丟掉所剩無幾的香菸,踩滅了上面的火星,把菸蒂撿起來扔進了垃圾箱裡。
宋知宇也端了兩隻咖啡杯從便利店裡出來了。他走到她身前,把其中的一隻杯子遞給她,「今天有點冷,你拿著咖啡暖暖手。」
傅思齊接過杯子,「謝謝。你現在挺會照顧人啊。你女朋友教你的?」
宋知宇笑了一下,「別瞎說。我哪裡來的女朋友。」
傅思齊和他並肩向下城走。夜深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她今天穿了一雙短靴,走起來能聽見鞋底叩在水泥路面上的嗒嗒聲。
路上飛快地駛過一輛車子,車身帶起地風吹起了她的衣角。
宋知宇默默地和她交換了位置,讓她靠在人行道的里側。
宋知宇說:「你剛才在餐廳被撞到,是不是有點不開心?」
傅思齊說:「是有一點。其實,撞我的那個女的我認識,她是我前男友的現女友。你說紐約多小,吃個飯都能遇上認識的人。」
宋知宇說:「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不開心……你,很喜歡那個男的嗎?」
傅思齊笑了一下,「那倒也沒有。我生氣是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還沒有分手。說起來也挺可笑的,我其實只在照片裡見過那個女生。剛剛見到了真人,衝擊力有點大,忽然就有點糟心。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心眼小、記仇。」
宋知宇也笑了笑,「怎麼會,我覺得你挺大度的。今天這種事,換做是我也一樣會不開心。何況她撞你那一下兒,也撞得挺狠的。撞完人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
傅思齊說:「不說她了,晦氣。換個話題。你周末有什麼安排嗎?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趁著周末在紐約逛逛嗎?」
宋知宇說:「我還沒什麼安排。紐約我來過挺多次了,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明後天可能就在酒店倒倒時差,休息休息。不過你要是有空帶我逛的話,咱們逛逛也行。」
傅思齊看了他一眼,「你這是讓我給你當地陪嗎?」
宋知宇只是笑,並沒有接話。
她想了一下,「明天下午我要去上普拉提課,周日中午和朋友約了個brunch。然後就沒什麼事兒了。你要是想逛,周日我反正都要上島,等我吃完飯,可以帶你去Litt1eIs1and(漂浮小島),ThehighLine(高線公園),hudsonyards(哈德遜廣場)附近逛一逛。這幾個算是紐約的地標,我不知道你去過沒有。」
宋知宇說:「行。我正好還沒去過。那周日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就當做我謝謝你帶我逛街。」
傅思齊說:「你不用這麼客氣。請吃飯就不必了。」
宋知宇說:「那你就當好人做到底,陪我一起吃頓飯?我同事周日晚上才到,我一個人去餐廳吃晚飯,多少都有點尷尬。」
傅思齊很能理解他說的那種感覺。
她點了一下頭,「那也行。但是你來紐約是客人,沒有讓客人掏錢的道理,還是我請你吃飯吧。當然,地方你隨便挑,不用給我省錢。」
宋知宇說:「那就先謝謝傅總了。」
第十九章:愛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上)
周六的早上,傅思齊是被撓門討飯的貓咪吵醒的。
她明明買了自動餵食器,一天四頓紐西蘭無谷鮮肉貓糧,定時定量科學餵養。然而,小黑在寄養的時候被寵物醫院每天的兩個罐頭餵饞了嘴巴,現在非濕糧不吃飯。傅思齊想要糾正一下它的毛病,因為她要上班,沒法時刻在家給它開罐頭。
但是,小黑和他的原主人楊逸飛一樣,聰明又有毅力。它很快就發現了規律,知道傅思齊早上有空餵它。於是,它每天早上都來撓她的臥室門,鍥而不捨,直到把她吵醒開門為止。
她從床頭柜上抓起手機看了看,已經快十一點半了。
她趕緊從床上起來,一會兒她一點的時候還有普拉提課。她走去浴室,梳洗之前,先上稱量了個體重,49。2千克,比昨天早上重了o。7千克!她脫了身上的真絲睡衣,又稱了一次,體脂秤上的數字沒有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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