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楊逸飛親自回了一次郵件之後,宋知宇再也不問她工作的問題了。
不過,他還是會給她發消息,經常先問候一下,再拉著她聊一些有的沒的。比如中秋節那天,他給她發了個「中秋快樂」,然後又問她吃沒吃月餅、有沒有看中秋晚會一類的話。再比如上周末,他在商場給他媽媽選禮物,隨手發了幾張圖片給她,問她手袋的皮質是選epsom皮還是Togo皮,顏色是選奶昔白還是珍珠灰。傅思齊有空的時候也會和他簡單地聊上幾句。但是,大部分時間她都沒空,她經常是忙得連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總是隔了快一天才回他消息。不過,宋知宇回消息總是很及時。就算趕上他有事兒回消息晚了,也會解釋一下。
此時看到宋知宇的來電,傅思齊還是很意外。他們好像還沒熟到可以不打招呼,直接打電話的程度。
她向四周張望了一圈,目之所及一個人都沒有。她接起電話,壓低了聲音說:「餵?什麼事兒?你怎麼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宋知宇在中國,他那裡應該是周六早上的七點多。
電話那邊有點吵,能隱約聽到有汽車在按喇叭,「我在你們公司樓下。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hat?他在說什麼?Tc的人不是下周才過來盡職調查嗎?
傅思齊疑惑地說:「你怎麼會在紐約啊?你們不是下周一才到嗎?」
宋知宇回答道:「我提前來了。不過先不說這個了,你們公司到底是哪一棟啊?這個uber司機路不熟,他繞了好幾圈都沒找到,最後把我放在911紀念堂這邊了。我現在就在這個水池這兒……」
宋知宇又迷路了。他作為一個在北京長大的人,方向感卻意外的差,從來都分不清東西南北。
傅思齊連忙說:「你別找了。就站在那兒別動。給我十分鐘,我馬上過去找你。等我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傅思齊把剩下的咖啡倒進了水池裡,又簡單地把杯子涮了涮,放進了洗碗機。她快步走回辦公室,拿上風衣和手袋,然後就熄燈離開了。
在911恐怖襲擊後,人們在原世貿雙子塔的舊址上建立了兩個方形水池,用來緬懷遇難者和救援烈士。傅思齊本想問宋知宇,他說的水池到底是在北塔的水池還是南塔的水池,但她想了想,覺得他應該根本分不清楚。於是她給他發了個信息,讓他去911紀念堂的入門處等她。
世貿中心和老世貿中心只隔了一條街,傅思齊很快就到了。宋知宇很好找,她隔了幾十米就看到了他。他今天穿了一件卡其灰色的長款風衣,正拿著手機四下張望。
傅思齊撥通了他的電話,對他招了招手說:「你轉身往右後方看。」
宋知宇轉過身,找了一下,然後看到了她。他對她揮了揮手,之後便放下手機,走了過來。
見他走進了,傅思齊又沖他擺了擺手,「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過來啦?」
宋知宇笑了笑說:「嗨,提前來了唄。你之前在北京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所以我今天就過來找你了。」
傅思齊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事兒。不過他既然提起來了,她也不好推脫。正好她還沒點餐,可以和宋知宇做個飯搭子。
傅思齊說:「好啊,那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不過周五晚上,咱們沒有預約,估計去哪兒都要等一會兒。」
宋知宇說:「我也不知道吃什麼好,不如你挑地方吧。」
傅思齊想了一會兒說:「你吃烤肉嗎?我帶你去韓國城吃烤肉怎麼樣?」
她這麼提議是有一點私心的。她在社交軟體上種草了一家烤肉店好久了,它家的牛肉拼盤和海膽鮮蝦蓋飯看起來就令人食指大動。但是,她的朋友們最近真的都在減肥,每次聚會,她們都在吃草。可是烤肉這種東西,一個人根本沒法去店裡吃。
宋知宇點了點頭,「好,我沒問題。你把地址告訴我,我來叫車。」
傅思齊看了他一眼。現在叫車,那還不得在路上堵死?
她試探地問他:「你願意坐地鐵嗎?現在路上太堵了,叫車過去,光路上大概就要4o分鐘,還不算等車的時間。坐地鐵的話,頂多2o分鐘就到了。」
宋知宇遲疑了一下說:「那行,聽你的。但是我沒怎麼坐過地鐵,得麻煩你領著我了。」
傅思齊點了點頭,「你跟著我就行了。對了,你有app1epay嗎?有的話一會兒刷手機就行,沒有的話也沒關係,我一會兒給你買票。」
宋知宇輕輕地白了她一眼,「傅總,瞧不起誰呢?我有app1epay。」
傅思齊並沒有這個意思,她只是不常在國內生活,不確定國內的卡到這邊能不能刷。不過她馬上意識到,宋知宇不止有國內的卡,他的手機應該也不止有境內的號。
「sorry,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思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給烤肉店打電話排了個隊,然後就領著宋知宇往地鐵入口走去了。
第十七章:冤家路窄
在曼哈頓,傅思齊很少開車,因為路太堵、司機太猛、停車票太貴。去辦公室上班的時候,她都是搭paTh(紐捷運)或者水上計程車上島。下了捷運或是船,只要再從車站或者碼頭走幾步就到她們公司了。她平時去島上玩的時候,也是能打車就打車,如果實在太堵的話,就搭地鐵。
紐約有世界上歷史最久、客運量最大的地鐵系統之一。搬到紐約後,傅思齊搭了許多次地鐵,她每一次的感覺都是一樣的:便宜、方便、快捷,但是也髒、亂、臭。而且,地鐵里的神經病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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