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洲:“……”
宋望星也不敢出声了,无意识地抠着手机侧面的电源键。
哎呀。
这样是不是不好?勾起人不好的回忆,又捂住耳朵不想听,话卡在嗓子眼肯定很噎人。
师母说,痛苦不能积压在心里,否则会憋出病。
两人沉默好一会,宋望星看了眼时间,11点02,总算下定决心,这样吧!既然下午决定,从明天开始谢怀洲彻底不再是他朋友,那他们还有58分钟的时间呀。
宋望星小脸严肃,看着屏幕里的谢怀洲,“要不还是听一点点,谢怀洲你开始吧,我会很认真地听。”
谢怀洲不知道他内心经过好一番挣扎,但听宋望星这么正式的讲话,故作苦涩的神情有些挂不住,只能抬手遮住眉眼。
宝宝这么重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装可怜博同情了。
况且,真聊及此,谢怀洲竟不知道如何装可怜,半晌缓缓开口:“谢家勉强算小有资产。”
宋望星:“……”
不对吧,他们说谢家随随便给学校捐大楼捐上千万的仪器,还在市中心拥有地标性建筑,只能算小有资产吗?
谢怀洲不必谦虚,他不仇富的,真的!
在心里嘟嘟哝哝,没敢出声。
谢怀洲言简意赅:“祖父疼爱父亲,但从集团角度考量,父亲不够出彩,不能算合格的继承人。因此祖父意识到大哥的能力后,打算重点培养大哥,父亲无法接受这个决定……”
一小时后,早就挂断通话的宋望星依旧在床上辗转,怎么睡都不舒服。
“于是有了我。父亲希望我从祖父手中接过谢氏,对我寄予的期望很高……”
谢怀洲平淡的语气在耳边响起,宋望星咕噜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他在替谢怀洲难受。
谢怀洲很小就明白他的出生怀有强烈目的性,但他没有讨厌谁,而是选择宽容,谢怀洲没讲,谢怀洲的话总是很平静,三言两语的。
但他听得出来!要不然也不会甘愿任他父亲摆布。
谢怀洲说从三岁开始,每天要学很多东西,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共八位老师教导课程。
好辛苦哇。
他三岁还在田野跑着玩,五岁才开始念书,在村小读一年级。
每天四节语文、四节数学,根本坐不住,到了三点就大摇大摆收拾书包,拐到隔壁办公室和老师道别,“老师再见哦,我要回家啦。”
兴许是他看起来太过乖巧,老师没意识到他逃学,以为他刚开始上学,家里人只让他上到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