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这件事对你来说,确实无法心安理得地平白接受,那我们可以讲另一件事。”明翎低声说道。
乔语卿悄悄扭头看向他,尊重?
多稀奇的说法。
难道真的改过自新了?
不过事情继续聊下去难免成为隐秘私事,于是课后他们去了校内一人迹罕至的边缘区域,明翎才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虽然孔雀明王遗留的传承一直在我族的禁地深处,可事实是,我祖上五代,都没有一人能得之承认。”
“所以我当时进去,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我能活着出来毕竟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死,并且责任还绝对不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我的确九死一生,甚至险些得不到那‘一生’。”
“那段时间,我的意识浑浑噩噩,我不出声音,也无法化成人的形态,看起来就和一只普通的、毫无灵智的白孔雀无异。说我回到了幼崽期,都算是抬举我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你才会把我像其他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捡回了家。”
乔语卿陡然睁大了眼:“你、你……”
但震惊过后,他还是努力回忆了:“可我不记得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在意的问题,甚至可以算是我欠你的。”明翎此时的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所以不要故意躲着我,可以吗?”
他温柔起来的时候,真的可以相当温柔。
乔语卿当然见过。
只不过他温柔的时候,也可能是想打断乔语卿的腿的时候。
乔语卿缩了缩身子,沉默了好半晌,小声问道:“你那时候几岁啊?”
“刚成年。”
明翎还不知道乔语卿问这问题的意思,就陡然见到他红了双颊,甚至于眼尾都含羞带怯。
“……怎么?”
乔语卿贝齿咬着下唇,憋了好久才最终溢出声音来:“那、那我岂不是在你刚成年的时候,就把你非礼了个遍!”
他确实有捡受伤幼崽回家的习惯,而且照顾的时候也是亲力亲为。
意思就是,如果明翎没骗他,那他肯定一早就把白孔雀摸了个遍了。
他转过身子开始像小动物那样小声噫呜。
尴尬得要死了……
明翎也同样愣住了,可他不是因为被乔语卿无意中“非礼”这事,而是实在没想到乔语卿联想到的,以及在意的会是这事。
他以前没机会和乔语卿提起这事,自然也没见过乔语卿的这副神态。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他的卿卿……
背对着他的乔语卿没有现他的眸色骤然变得暗沉,正酝酿着某些可怕的欲望。
“所以,你大可以认为我们扯平了,更可以认为还是我亏欠你,只要别躲着我。”明翎又一次重复道。
他的指尖摩挲着石凳的边沿,垂下的睫羽挡住了那些不光彩的、不能容于阳光之下的晦暗心绪。
如果一直躲闪着,那他的卿卿该何时才能重新回到他的怀中?
他想拥有,他想独占,可他不想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