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愤怒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现膝盖在微微的颤抖,有点站不稳。我把它归结于受到的刺激太大,身体和脑子一时间不能同步。
都说过我没有期待,可是,在那个瞬间,还是觉得深深的被伤害了啊。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可悲的生物。一开始不是很喜欢那个人,但是相处久了,就会不知不觉的产生感情,原本幻想着因为不喜欢所以在失去的时候也不会太难过,最后真的被彻底无视,心里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真是丢人又可耻,我一直都告诉自己,我很理智,我不在乎,我只是和小朋友在一起打时间而已。结果,在真的被甩了之后,还是无法抑制的感到怒火中烧。可恶可恶可恶,即使没有说出口,在可以和平相处甚至称得上是宁静的那些时候,我还认真思考过所谓的未来,觉得他要是不犯中二一直都那么正常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
现在一切都不用烦恼了,他已经用行动证明,青春期的冲动就是那么的短暂。所以,可以得出结论,我被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年人甩了!
这真是太好笑了,不是吗?
站在露天的庭院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就已经在这儿了。而且,非常不妙,原本身上穿着的浴衣变成了那身白色的和服,脚下是一片厚厚的冰霜。放眼望去,温泉都结冰了。一些围着毛巾的客人惊慌失措的往外爬,稍微慢一点的就被活活的冻在了里面。
哎呀呀,这就是妖力暴走的结果?我事不关己一般的想着。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这种行为和失恋的女人到ktv狂唱通宵或者是狂吃海喝导致上医院有什么区别。太丢脸了,要是被人知道我是因为那种可笑的原因才失控的在秋天刮起暴风雪,以后就再也没脸见人了。
。。。。。。。话说,就算没谁知道我也没脸见人!而且里包恩那一帮子人全部都在,即使是白痴,联系一下事实稍微一推断也能得出我被甩了的结论。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所以,干脆大家都一起去死好了。在冰雪的世界里变成白色的冰雕貌似也不错啊。。。。。。。。
用力摇头,不可以,我怎么能有这种很二的想法,果然是被某人传染动不动就想消灭一切来解决问题。我。。。。。。还是应该乖乖的听从爸爸的话,回去收拾行李,辞职,跟他一起回家比较好吧。就是不知道里包恩会不会答应。管它的,我连老师都不做了,还会害怕黑道份子吗。就是想到要离开那群学生有点伤感。毕竟,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做这份工作,除了这件事之外,对于老师应该履行的职责,我问心无愧。
以后再也不要做老师了,还是乖乖的去做一个很有前途的神棍,专门降妖除魔算了。迅从被甩的郁闷里振作——与其说是被委员长的绝情伤害,自尊心受挫的可能性大概更多一些。我开始认真考虑如何消灭不利于自己的罪证,包括动用非正常手段,比如说以妖力消除别人的记忆什么的。。。。。。。
就在这时,从民宿的另一头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房顶上的横梁都喀嚓响了一声。心里想着不要去看不要去看,最后还是忍不住朝那边跑去。路上撞到了泽田和其他的人,他们一见到我就七嘴八舌的问开了:“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被他们闹得心烦,要不是他们的乱入,也不会这么快就曝光,于是大喊一声:”烦死了!“
一声枪响,最多离我耳朵不过三厘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冒烟的小洞,开枪的人慢条斯理的吹吹枪口:“太难看了,你的样子。自己心里有气,就随便泄在别人身上吗,这种习惯可不太好。”
我大怒:“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哼,少在这里扮演受害者的样子。实际上,没有谁威胁你和他必须在一起。你不是口口声声的叫着想要摆脱他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选择权一开始就在你手里,如果当事人不愿意,旁人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难得的,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装无辜小婴儿,用非常成熟的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我哑口无言,的确,虽然他经常那这件事来威胁我或者开玩笑,其他人也经常随便瞎起哄,还真的没有谁做过什么来威胁我。就是当事人他自己,也没有用过什么很暴力的手段。仔细一想,好像是从十年后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再对我下过狠手,最多也就是口头恐吓两句而已。严格来说,我的态度可算不上什么温柔可亲,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
于是,一半责任是出在我身上?别开玩笑了!我很生气的咬着嘴唇,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亏你还比他年纪大,结果除了胡乱脾气和一味的逃避,什么也没有做过。他只有十五岁而已,你却期待他像一个成年人那样处理一切,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里包恩耸着肩膀说。
“呃,老师,云雀前辈的脾气很奇怪,但是,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和人相处而已。”泽田犹豫着说,“只是隐约的感觉,他最近因为你的事情变得有点焦躁。。。。。。。以前从来没有见他为谁焦虑过。”
“女人心是很复杂的,他不明白也很正常,毕竟恭弥也算是个纯情少年嘛。”迪诺先生也来插上一腿,大家都瞪着他,纯情少年这种形容,和委员长大人实在联系不起来。
“最讨厌群聚的他居然愿意参加这种以前最不屑的集体活动,你就不会想想原因吗?”里包恩不屑的说,“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别扭的小鬼。”
你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我一甩衣袖,觉得这些话听着真刺耳,再加上远处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决定不理睬这些人,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关键时刻总是枪口一致对外。想让我相信其实某人是一个爱在胸口难开的傲娇少年,鬼才会相信。
“老师,夹在你和你父亲之间,云雀前辈也觉得很为难的,实际上当时他没有暴走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你要想开点,给他一个机会!”泽田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疑惑的转头看他,平时他没有少被某人欺负,居然还会为他说好话,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里包恩凉凉的说:“还不快去,一个是爸爸一个是未来孩子他爹,不管是谁打伤谁都不好吧。”
去你的孩他爹!忍住这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吐槽,我还是继续朝那边跑去。虽然不想承认,里包恩的话的确一针见血的戳穿了我的伪装——我真的总是忘记他只有十五岁的现实,老是用十年后的那个他来做比较。再加上平时他总是表现得很沉稳很有自信,我从来没有思考过“他会不会为这种关系感到不安”这样的话题。说起来,受到未来干扰的人,不止我一个,他还是亲眼目睹了未来的现实,大概感想会比我更加的复杂。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转着各种念头,我悲哀的想着,他中二我别扭,两个完全不坦率的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悲剧——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清楚我的念头。这种情况下,关系可以融洽简直就是奇迹。
要是给我一点时间,坦率的说出自己内心想法和打算,而不是一味的用口是心非来消极抵御,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气喘吁吁的跑过走廊,这里的客人早就因为一连串的怪事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看见了经书卷轴攻击和漫天漂浮着大大小小尖刺圆球的诡异场景——属性完全不同你们也打得起来,佩服。
“不要打了!”想也没想,我挥手就是一道冰风吹过去,企图让那两个人清醒一点。
“神道,你退开,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战斗。”
“切,碍事,一边去。”
“适可而止吧你们!这里是公众场合,不要给别人带来麻烦啊。”我无力的扶着墙,勉强自己消耗了大量妖力,突然感到有点头晕。
“好吧,神道,你自己选择,是和爸爸一起回家,还是继续和这个臭小鬼厮混!”爸爸怒气冲冲的说,脸上有一道血痕,大概是被委员长同学弄伤的。
“。。。。。。。”另一个人脸上也有淤青,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这种恶俗的剧情应该只存在于电影里,我一个头两个大,左右为难。如果没有里包恩的那一番打岔,大概我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爸爸一起离开。但是现在。。。。。。。。。
“神道!”
咬咬牙,我下定决心,转向爸爸:“爸爸,我——”
“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女儿,关键时刻还是很理智!”爸爸大喜,用胜利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听见没有臭小子,自己一边凉快去!想勾引我家女儿,至少也等到成年再说!”
我以为他会反唇相讥,最不济也会冷笑着说:“你在开什么玩笑。”结果本来漂浮着的尖刺圆球全部消失了,云雀不一言的收起武器转身离开,由于他撤退得太果断,让我产生了一种错愕的感觉。
“看见没有,他的决心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和爸爸一起回家吧,好男人天下多的是。”
被爸爸强制性的抓住手拖走,我不停的回头,看着他慢慢走远,最终消失在黑暗里。啊。。。。。。。是错觉吧,怎么觉得我好像扮演了一回坏人。委员长同学他,应该不会为这种事难过什么的吧?
应该不会吧?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