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靦腆小心的人,為了給母親換銀子,都敢開口求到廖忠身上。
甚至連多出來的一大筆銀子都帶著疑惑的收下了,可見家中實在困難。
「衡月果真是京郊人的話,是不是……不太可能會是安王的棋子?」廖忠試探的問道。
楚今安沒答這句話。
現在所謂衡月是安王的人,唯一證據便是那日在西山的領所言。
但人已經死了,想再問也無處,而且那人交代的其餘事情都已經應准,這一件,楚今安不敢不信。
越正常,越令人提防。
廖忠自知失言,低頭請罪。
楚今安擺擺手,閉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氣:「端親王和太后聯繫已經這般深,再加一把火也差不多了。」
「是,只是奴才實在沒想到,他們竟真的做到這一步……」廖忠嘆道。
楚今安輕笑一聲:「原本大約太后還沒下定決心,昨兒應是見到季為了。」
廖忠不解的看向楚今安:「奴才不懂。」
楚今安也沒和他解釋這許多,只繼續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一聲。
廖忠有些怕怕的看著他。
根據這麼多年他的經驗來看,不怕他家皇上笑,就怕他這樣忽然一聲笑。
楚今安卻又問道:「到通明門去傳話了嗎?」
「奴才這就讓人去。」廖忠連忙道。
被關起來的衡月便是相信皇上會還她清白,也萬沒想到,楚今安竟還會專門傳了這般的口諭過去。
這會兒她抱膝坐在牆根,通過一扇小小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天光越來越亮。
這一年間,她曾無數次想像過這一天,這一刻。
在她的想像中,此時她應該在通明門,一手拉著母親,一手拍著妹妹的肩膀,笑的比窗外的太陽還要燦爛。
但現在什麼都沒了。
午膳前,她的家人就會被驅逐趕走,而算起來,距離現在也不過就小半個時辰了。
她會有這般好的運氣嗎?
衡月不敢騙自己了,她怕希望之後又是失望,期盼之後卻是絕望。
她現在只能一點點勸著自己,接受現實,便是今年見不到,只要這條命還留著,明年便還能見……
一遍遍勸著自己,衡月才從那種窒息般的痛感中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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