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见了什么新奇的事,楚韶轻笑一声:“王爷说笑了,占有是指占据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朵花本就是妾身栽中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妾身的,本就属于妾身的东西,怎么能算作占有呢?”
说得好有道理。
一时之间,萧瑾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的逻辑。
同时,楚韶也进行了自我领悟。
她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展开眉眼,笑道:“不过,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妾身其实也是在乎您的。”
萧瑾:“……”
也不知道,楚韶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不对,刚刚她只是举了一朵花的例子。
楚韶是怎么联想到她的?
萧瑾的思绪并不能影响到楚韶。
她继续得出结论:“王爷,因为妾身的确很在意源自于您身上的一些变化……您的身上有一中很奇妙的东西。”
沉默片刻。
萧瑾摸不着头脑,缓声问:“什么很奇妙的东西?”
对于楚韶来说,能让她感到奇妙的东西,大抵是尚未可知的。
既然未知,那她也不知道。
于是楚韶笑着回答:“妾身很好奇,但妾身并不清楚。”
萧瑾:“既然如此,那就是好奇,而不是在意。”
楚韶很疑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萧瑾思索片刻,答道:“当然不同,因为好奇只是一时的,而在意则是自内心的。”
楚韶:“自内心?”
萧瑾:“对。”
石桥上的青衫书生已经走了。
整条街风雨呼啸。
楚韶丝湿润,脸上也沾满了雨露。
她看着萧瑾,突然笑着问:“那么,王爷对妾身到底是在意,还是好奇呢?”
萧瑾沉默。
这个问题很死亡。
而且……怎么就只能二选一了?
楚韶认真地看着萧瑾,似乎在等待一个回答。
萧瑾本来想回答第三个选项,然而对上楚韶的眼睛,却只能模棱两可地说:“都有吧。”
楚韶似乎很有兴致,唇角的笑容也更深了。
“什么叫做都有?”
“……”
“就是都沾点。”
楚韶若有所思:“这样啊,看来王爷很好奇妾身的一些东西,所以才会对妾身产生这样的情绪,只是不知道……您到底想知道关于妾身的什么呢?”
萧瑾再度沉默了。
怎么楚韶就只关注到了好奇,丝毫不关注在意两个字呢?
当然,无论是好奇还是在意。
回答起来都挺死亡的。
此时楚韶已经拾起了石板上的竹骨伞,为彼此撑开了一片不被雨水侵扰的空间。
置身于伞内,萧瑾身上不那么冷了。
这才缓过神来,淡声开口:“本王若是问了,王妃一定会回答吗?”
楚韶的唇畔依然含着笑意。
她专注地凝视着萧瑾的眼睛,似乎想透过那片漆黑看出些什么。
片刻后,楚韶微笑着说:“妾身当然会回答。”
于是萧瑾问了。
她问出了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
“沈琅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