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深嘴角含笑地看着白斓,手中铁链紧握,仿佛下一秒就会对白斓做出什么粗暴的举动。
白斓试着动了一下,立即被郁深低声训诫:“别乱动,我对不听话的异常可没有什么耐心。”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就是在赤裸裸地警告白斓不许反抗。
“……你想做什么?”白斓眼神冰冷地回视郁深。郁深下手毫不留情这点他是很清楚的,只不过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切身体会过。
郁深微微挑眉:“这不是显而易见么……抓你回去啊。”
深蓝眼眸的青年被铁链紧紧捆住,他垂下银白色的纤长眼睫,眉毛微蹙,半阖的眼睛中透出疼痛不适的神色,背后的湛蓝翅膀也在无力地扇动,看上去就像一只被蛛丝缠住的蝴蝶,美丽又脆弱。
他可不会轻易相信郁深的话。
白斓在收容室里的时候听例行检查的员工提起过,天使被郁深带回来的时候有一对翅膀被折断,剩下的翅膀上还有鲜血淋漓的弹孔。
直到现在,那两只弹孔也没有消失,就像郁深留下的烙印,永远刻在了他的身上。
也许她接下来也会像对待天使那样折断他的翅膀吧。
白斓这么想着,突然生不出想要逃走的心思了。他放弃挣扎,背后的大翅膀也停止挥动。只听“唰”的一声,铁链被他下坠的身体拉扯地哗哗作响,郁深见状连忙轻拍独角兽的小脑袋,独
角兽会意立刻向下降落,用背部精准地接住下落的白斓。
他正好落在郁深的面前,郁深将独角兽后背的一大半位置都让给了他。
“我倒想问问你,你这是在干嘛?”郁深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你是想把我拖下地面,和我同归于尽吗???”
她实在想不通白斓这个人。她还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实际性的坏事呢,他就已经摆出一副被迫害被蹂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落到你手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吗?”白斓恹恹地说。
郁深:“……我又没打你又没骂你,怎么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白斓别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白斓忍不住掀起眼皮反驳她:“你都把我捆成这样了还说没对我怎样?”
郁深理所当然地眨眨眼睛:“我不是怕你跑掉嘛?谁让你平时总是动歪脑筋。”
白斓不是第一次欺骗她了,这人在她的心里实在没有什么诚信可言。
“那你对付我就好,为什么还和那个鸟人一起打我姐姐?”白斓的言语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不满。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嚣张又狡诈的人类,但他们之前好歹也算是一起“合作共事”过,结果郁深不但处处提防他,还和那个后来的鸟人一起对付他和妖精女王,这让白斓的心里不由生出几分莫名的委屈来。
郁深比他还委屈,她歪了歪头,表情很是费解:“可是她要吃我哎,我反抗一下也不可以吗?”
白斓顿
时哑口无言。
是他先入为主,潜意识里一直认为郁深是惹不得的洪水猛兽,即使是别人迫害她,最后也一定会被这只小凶兽反咬一口。
他只想着妖精女王一定伤不到郁深,他只管趁机逃走就好,却忘了这次的事件中郁深才是受害者。
“……是我忘记了。”青年睫毛微颤,别过脸去不看郁深,“随便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虐待我姐姐就行。”
郁深:“…………”
她有那么可怕吗?
她开始认真检讨自己平时是不是哪里做的太过分了,才会让白斓产生这种糟糕的错觉。
“白斓!”就在郁深努力思考是不是自己平日的言行有哪里不妥的时候,妖精女王焦急的呼喊声忽然由远及近地响起。
郁深和白斓一起抬头望去,只见她正被天使从背后紧紧扣住双腕,目光凄然地注视着白斓。她美丽的脸庞上残留着一行晶莹的泪水,浓密的睫毛也被打湿,楚楚可怜的模样十分动人。
“……姐姐!”在看到女王背后的翅膀后,白斓蓦地睁大双眼。
虽然妖精女王没有被粗糙的铁链牢牢捆起来,但她的处境却比白斓要糟多了。为了防止她挣脱,天使将骨刃刺入女王的翅膀,像烤串那样将她的两扇翅膀由细长的骨刃串在一起,这样妖精女王就丧失了飞行的能力。
被惹怒的天使可比郁深凶残多了,毕竟他不会像郁深那样对美丽的小姐姐网开一面。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