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如意委委屈屈看向自己,6挚心里直犯恶心。
从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如此虚伪?
但为着自己的前程,他还是挣扎着大声道,“替我照看好家里,平日怎么嘱咐你的,都别忘了!”
沈如意浑身一震,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对着6挚重重点头。
这一幕,分毫不差被6晚凝瞧见。
看来……他还有什么后手?
临出门时,6晚凝有意无意地瞥了沈如意一眼。
果然见她不像刚才那么惊慌失措了。
6挚到底交代她什么了?
见她神色有异,良山靠近两步,低声问,“王妃,是否要将沈氏一起带走?”
“嗯?”
6晚凝想了想,“不急,先留着她。”
如今她只是怀疑花楹楼藏有6挚惧怕的秘密,却没什么真凭实据,抓了人也是白抓。
倒不如留着沈如意在外头,看她如何作茧自缚。
良山应了一声,当即将6挚捆上马背,这么带着,便打道回府。
路上的百姓,自然也有机会得以围观了全程。
虽然他们不敢当面议论摄政王府的事,可是6挚像条狗一般趴在马背上,却仍然觉得颜面扫地。
他可是朝廷亲封的辰阳侯!
往日出门,这些百姓他看都不曾看一眼,也从来没人敢如此冒犯地盯着他看!
但此时此刻,他被张破布堵着嘴,什么也说不出!
明明不是阶下囚,却要在马背上被人注视,围观!
那些草民的眼睛里,尽是对他的鄙夷和猜测!
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墨行渊如此绑着回王府?!
美梦轰然破碎,他这些日子,因着成了墨行渊的岳父,才风光了那么几天。
眨眼之间,却一无所有!
哪怕墨行渊放了他,今日所受的耻辱,也足以成为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历史!
6挚双目渐渐红,心里如同有只怒兽在咆哮。
“6晚凝,墨行渊……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与你们势不两立!!!”
相比6挚的疯狂,6晚凝心态倒是平常得很。
仿佛马背上押解的人只是个普通的犯人,跟她关系不大似的。
一路回到王府,由良山将6挚带下去安置,6晚凝却是直接找墨行渊去了。
她一进门,便毫不避讳地问,“是你下令让良山抓人的么?”
方才在辰阳侯府,她没当面提出质疑,那是怕损了良山的气势,还有墨行渊的颜面。
墨行渊将手中的书轻轻放下,看向她,“嗯?”
6晚凝又问,“他好歹是个侯爵,随便抓了,这样好吗?”
墨行渊眉眼舒展,笑达眼底,“你关心我?”
6晚凝有点无语住了,“……重点是这个么?”
他笑笑,将手边的一封奏折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个?”
6晚凝疑惑,“这是什么?”
摊开来一看,眸子却缓缓睁大。
居然是6挚结党营私的弹劾?
“他虽然有爵位在身,但并无什么实职。这样的闲散王侯,京城里多的是。可偏偏他结交的却都是权臣,这难道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