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是送钱。行事却格外谨慎,甚至到了滴水不露的地步。”
荣狄:“举办庙会并非小事,其中解除宵禁,是要衙门那边点头才成的。”
“除却舞狮,唱戏的,这两日的摊位费,进出城门的路引费并非全免,实则都是朱家出的。”
这是善事吗?
是。
带动了戊阳城的繁荣热闹。
同时鼓励了如套圈老妪那样的穷苦百姓赚点小钱改善民生。耗不了多少成本的那种。
这是大善。
举办庙会,避免不了小偷小摸动不劳而获的心思。
这就得让衙门派人巡逻。
荣狄:“朱家都会给买酒钱当做犒劳,同时还会请不少镖局的人,保护民众安全。”
也是面面俱到了。
甚至天气微凉,每条街都有朱家奴仆免费给游客倒热水的。
“这里头的钱,都是由朱家出面,交到衙门。”
“百姓知道,朱家账房也是这样登记的。”
“故,朱老爷每次都是大大方方亲自前往衙门送。从不说这是孝敬大人的,以免留下把柄。县令却心照不宜,多出来的钱放到自个儿口袋。
但每次朱家送过来的钱,衙门那边的账本总会少记些。
比如,揣到腰包的不算。
只记那些用在百姓身上的。
“衙门的账本可不就是和朱家账房那边写的对上号了。”
后头县令出事要被砍头,那些贿赂他的人没什么好下场,除了朱家。
县令倒是供出他了。
面对上京官员的审问,朱老爷就装无辜。
可谁有证据?
证据都在账本上清清楚楚写着呢。
县令供他,就是污蔑。
何况朱家名声太好。
好到朱家上下,时常忘了,自己是什么烂货色。
荣狄:“属下过来时,衙门牢房那边看着是要连夜审的架势。”
“那县令看着年轻,可要去送些线索?”
魏昭:“不必。”
“这次上京派来新任职的官员都是贺诩然挑的。并非草包子,或早或晚罢了。若真查不了,也不必做父母官了。”
何况此事还涉及了巫术。
并非小事。
魏昭指腹摩挲着杯壁,触感一般。
还是姑娘的手好摸,软的没有骨头似的。
——
寝房点着灯。
魏昭忙好过去时,姑娘已经躺下了。
他洗漱一番,走到榻前。视线落在姑娘白嫩嫩的小脸上。
姑娘窝在大红被褥下,乌黑的发披散,眼儿是闭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