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看向澹台冥。
不是她。
本该松口气,可不知为何,澹台冥的心情反而变得愈发沉重,紧盯着碗底的血红,冷沉得就像曾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时,竟然生出想打碎这破碗的冲动!
怎么…
…可能。
明明就该是她。
澹台冥晦涩,险些喘不过气来,体内的戾气层层翻涌,几乎要压不住。
不是她……又是谁?!
澹台冥沉声开口:“再去盛碗……”
“你在发什么疯?!”陆筝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是缺儿子缺疯了吗,居然背着我用这种手段!你在怀疑什么,怀疑你是我死去的丈夫?这结果你满意了吗?!”
在场之人虽然觉得陆筝过分了,却也能理解。
澹台冥此举,无异于是在侮辱她。
澹台冥听得异常刺耳,她的每句话和现实无一不在提醒他,她不是当年的女人,宸宸也的的确确是那个死掉男人的孩子!
“真当我没脾气?大不了你就杀了我们,别用这种事情羞辱我!”陆筝冷笑着把碗砸碎,水渍溅得到处都是。
令沢一僵。
乖乖,可不能再刺激澹台冥了。
要是真弄死了她,上哪儿再找个能解连心蛊的人。
他疯狂给澹台冥使眼色。
澹台冥周身翻涌着巨大怒火,他知她是有多惜命的,现在居然为了那个死去多年的男人,不惜用性命顶撞他,当真是爱得深!沉!
“别说了别说了,陆筝你快带着小宸宸回去。”令沢打着哆嗦,“没看到小宸宸快被吓哭了吗?”
宸宸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说没被吓到是假的……所以澹台叔叔是怀疑他是他的孩子?
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澹台叔叔有孩子流落在外面吗。
这么一想,宸宸瞬间被打击
,还有些委屈,蔫儿吧唧的任由陆筝把他抱回囹圄院。
没人知道,陆筝有多后怕和庆幸。
幸好……为了让澹台冥安分点,她在玉玺上抹了药粉,那药粉能让血不相溶……
幸好。
再晚一步,那血就会重回相溶的状态。
事情暴露。
她们母子三人的命就得交代在今天。
想到赢离还在澹台冥手上,陆筝把宸宸放下,喝了一碗水再次朝澹台冥的院子走去。
“你怎么了?”安安见宸宸一回来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见平时的精神。
宸宸瘪嘴,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带着心酸:“我真的得重新找爹爹了……美人哥哥不错,穿的也不差,还有病,等他死了我们就能继承遗产了。”
“……”
安安低垂着脑袋,却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原来……是发生了这种事吗。
……
“摄政王大人,能不能放在下离开了?”赢离勾唇,显然心情极好。
澹台冥脸色铁青,挥了挥手。
要离开院子前,赢离轻飘飘的用内力传音。
“别自欺欺人,不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
澹台冥眼神骤寒,几乎想也不想一掌朝赢离挥去!不能毁了他,给些教训总是可以。
赢离勾唇。
他不躲。
“砰!”
轮椅上的人以折翅蝴蝶姿态被拍飞,在空中跃起优美弧度,最后在陆筝眼前重重落地。
赢离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面如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