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迟疑:“可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出去奴婢不放心。”
“正是晚间才无事。”
陆筝随意叮嘱几句,背上一个小背篓从后门离开。
月朗星疏。
陆筝避开人多的地方,径直走向郊外。
途中她看到三月踩在椅子上,擦拭着那些药柜,笑得格外腼腆。
陆筝寻到药老处。
发现他在门外槐树下躺椅上呼呼大睡,旁边是五六个酒壶,正是之前陆筝送来的。
一张老脸红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醉的。
陆筝无奈,把他扶到屋子里。
“筝丫头,是,是你啊……”
“是我。”陆筝把棉被给他盖上
,“我说您老喝酒就不能悠着点,别哪天升天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嘿,嘿嘿,好喝。”
“我来挖点药。”陆筝无视他发酒疯的样子,“银票我放你枕头下了,你别又给撕了。”
老酒鬼很快打起鼾来。
后方药田很大,旁边就是一条连接密林的小溪,随时可以灌溉,这里的药大多都是不那么常见的。
陆筝走向最深处。
那是专门给她种的药。
杂草都没其它田那么多。
陆筝把背篓放下,拿出镰刀认真挖了起来,挖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忍痛又挖了几株。
没关系,澹台冥会给钱的。
溪水潺潺,是寂静中唯一声响,忽然,血腥味飘散在空中。
原本透明的溪水,也渐渐变得染上血色。
是从上游流下。
陆筝挖药的动作一顿,背上背篓,把镰刀拿在手里离开。
仿佛没看到那血水。
“老头,我走了。”她不忘吹灯。
槐树依旧伫立在那个地方,只是不同的是,远方有人在厮杀,一群黑衣人将一抹艳红团团围住。
显然,那抹艳红的保护者不敌。
很快尸体躺了一地。
陆筝默默退回院子里。
“赢离,束手就擒吧。”黑衣人首领冷笑,“别逼我们再废了你的手!”
赢离坐在轮椅上,身上的红分不清是张扬红衣还是血迹,那张惊艳四方的面庞此刻脸色苍白如金纸,含情眼里闪过讥讽。
“束手就擒,你们就能放过我吗?”
“阿大,左边三寸,穿花手
。”他已然虚弱得不行,却不忘帮助在打斗的贴身暗卫,“阿二,右侧七寸,避后缠龙。”
他每指点一句,就有人被夺去性命。
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