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仰着头的oga正死死盯着那个窗口,在灯光的映照下,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折射出一道充满杀气的寒光。
机敏而警惕,像是一只孤身夜行的兽一样。
转瞬即逝。
惊岁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慌的看向了陈秋,和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刚刚那一瞬间,似乎是陈秋的错觉一样。这个弱不禁风的oga,和那样冰冷的眼神,让人怎么都联系不上。
“上面好像出事儿了。”他小声提醒道。不着痕迹的将自己被蹭乱的衣服整理妥当,他声音微颤,展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恐惧。
陈秋盯着他看了两秒,说道:“我得去看看。毕竟是我的庆功宴。”
如果刚刚没看错,那个被拉回去少年应该是oga。陈秋在荒星时也偶有听闻,帝星的alpha贵族大多荒淫无度。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有一些猜测。
一丝让人不适的信息素气味慢慢逸散出来,这么放任下去,说不准要惹出什么骚乱来。
惊岁点头,见他转身要走,好像没有带上他的意思,连忙上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那,我呢?”惊岁仰着头看他,轻声问道。
陈秋眉头一沉,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个贵族oga知不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腌臜事儿呢?
陈秋不确定,他犹豫了一下,上面又传出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惊岁见他迟迟未动,拉着他的手松了松,勉强笑道:“我就是一个人有点儿……害怕。少将大人您要忙的话,我……”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带一个oga过去。他留在这里或者,或者去找古庭公爵都比跟着陈秋更合适一些。
但是,惊岁这个眼神看着陈秋,柔软又脆弱。实在是……很难让人拒绝。尽管陈秋已经感受到惊岁可能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
“冒犯了,可能要跑两步。”陈秋嗅到空气中渐浓的信息素,翻手扣住了惊岁的手腕拉着他往里面跑去。
惊岁被他拽着,一边奔跑着,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房间。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凯洛侯爵的休息室。
有趣。
当两个人重新回到大厅的时候,舞池的音乐已经停下来,空气中浮动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雨水味道。
是信息素。
惊岁面具下的眉心不自觉皱了起来。他亦步亦趋跟在陈秋身后,看他迅速召集了人手,上了三楼。
站在门口的时候那股潮湿的雨水味道更加明显了一些,期间隐约混了一丝甜梨的清香。
陈秋敲好久的门,里面才传来了特别不耐烦的碰撞声。然后一个醉醺醺的alpha,拉开了门:“干什么?”
惊岁看着他酡红的脸,思索了一下,和记忆里凯洛侯爵的第五子对上了号。
特伊波,一个在帝星名声并不是很好的alpha。去年他在咖啡店骚扰oga的事情还冲上过星网的热搜。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
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当时应该也没有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以至于他根本不长记性。
惊岁站在陈秋身后,越过两个人打量着房间里面的情况。一个衣衫不整的oga正趴伏在地毯上,旁边是碎裂的酒瓶,已经斑驳的血迹。一股甜梨的味道从血迹中钻了出来,已经昭告了它的主人。
惊岁扶了下自己的面具,打开了上面的微型摄像头。
陈秋看特伊波这副死样子,已经开始觉得烦躁了。他冷冰冰的盯着特伊波,说道:“阁下的房间里似乎发生了打斗,花盆从阳台掉了下去,差点砸到我们。”
特伊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尽管他喝得醉气熏熏,但还认得眼前这个人。暂时还得罪不得。他摇摇晃晃扶住门框,漫不经心的咧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小东西不老实,我好好教育教育,回头登门,嗝……给秋上将,赔礼道歉。”
他说着打了个酒嗝,作势要拍秋的肩膀。
陈秋一侧身躲了过去,他皱着眉屏气,然后不着痕迹动了动将身后的oga藏得更严实。
“阁下,您所散发的信息素已经达到了影响帝星治安的最低阈值,还有您的oga已经明确表示了抗拒并且负伤,请您立刻停止您的行为。”
陈秋耐着性子,一脸严肃的盯着他,说道。
特伊波嗤笑一声,偏过头低声咒骂了几句,然后转头看着陈秋,吊儿郎当往门框上一靠:“我说,见好就收,不该你管得事儿,少他妈的指手画脚。”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oga好像从那种半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抬起头,血顺着额角滑了下来,透过一片血色,在门口一堆气势汹汹的alpha中,看到了被陈秋藏在身后正踮着脚看他的惊岁。
oga有印象。那是古庭公爵家的oga。最重要的,和他一样是oga。
他摇摇晃晃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惊岁,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惊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扭身从陈秋身后钻出来接住了oga,然后在所有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像泥鳅一样又缩到了陈秋身后。
“小贱人你……啊!”被酒精麻痹的特伊波终于反应过来,朝着逃走的oga扑了过来。被一边儿忍了他许久的张辽一个擒拿按到了地上。
“你什么东西你,我看你是喝点儿马尿你心高气傲!你对哥儿几个动手你是生死难料!”
张辽大喝一声,嘴里念念有词。
陈秋嘴角抽搐了一下,投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真是生死难料
“我不是他的oga,是他非要拉着我。”那个oga拉着惊岁的袖子摇头,口齿还算清晰。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看特伊波的眼神更为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