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整个荆州城敢欺负我儿子的人已经死了。”
“这不明摆着呢嘛。”蓁宝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惧意,语气调侃,“你随随便便往人身上一砸,人活着都是一种神迹。”
男人呼出的热气都带着怒火。
“很好,你胆子很大,成功激怒了我,激怒了我的下场就是去河里喂鱼。”
“呜呜。”蓁宝舔了口糖人,“我好害怕。”
小男孩看糖人越来越少,更着急了。
“爹,她要吃完了!快给我抢回来啊!”
男人恶狠狠笑着,蓁宝在他面前小到堪比虾米,他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眼神不屑地伸出肥厚的手掌去抓蓁宝的后脖领。
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忽然出现一把剑挡住了他的手。
男人望向剑的主人,平视过去只看到一片宽阔胸膛,沿着衣襟抬头,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裴定骁。
裴定骁长得好像斯斯文文的,却好似能从他身上闻到冰冷的血腥气。
这个人很危险。
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爹爹!”
蓁宝的糖人吃完了,只剩光秃秃的签子,扔进渣斗后扑上去抱住了裴定骁的腿。
“我好想你!”
裴定骁森冷的目光变得温和,垂眼戳了戳蓁宝肉嘟嘟的腮帮子。
小男孩没想到蓁宝也有帮手,而且她的帮手看起来比自已的要威武霸气得多。
瞬间感觉自已输了一局。
“你女儿欺负人!”他气鼓鼓地对着裴定骁说,“她蛮横无理抢走我的糖人,还不肯道歉!”
“是啊,你怎么教育的孩子?”男人原本嚣张的语气在裴定骁面前弱下许多,“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剑已出鞘刺向他的左眼,速度快到男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愣愣地瞪大眼睛,片刻后才猛地闭紧嘴巴。
剑尖此时距离他的眼球不过分毫,再往前近一寸就会刺穿他的脑子。
男人下意识想到自已脑浆四溅的模样,恐惧带来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头皮,两条腿都发起抖来。
裴定骁目光森冷地盯着他,语气却很温和。
“方才发生何事?”
他的女儿绝对不会没来由抢旁人东西。
“他恶人先告状!”蓁宝脸颊鼓鼓生胖气,“是我先付的铜板,老爷爷把糖人递给我的时候,这个小屁孩出手抢走了,还很得意地冲我笑。我气不过,揍了他一顿,还要当着他的面吃得香喷喷!”
蓁宝想想小男孩笑得贱兮兮的模样就生气!
小男孩理直气壮道:“先到我手里的就是我的!管她有没有付钱呢!”
“他娘的给我闭嘴!”
裴定骁举剑的手特别稳,半晌未动。
男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生怕自已小命不保。
“快给这位姑娘道歉!”
小男孩不服气地撅着嘴,做了会思想斗争,直到父亲再次呵斥才不情不愿地道歉。
“不接受!”蓁宝撇过小脑袋。
裴定骁将剑收入剑鞘。
他不能当街捅死平民百姓。
男人死里逃生一遭,腿突然一软跪倒在蓁宝面前。
蓁宝抚掌,“这样的才接受。”
两父子悻悻离开后,蓁宝欢呼雀跃地牵住裴定骁的大掌,“爹爹,你怎么来荆州啦?”
裴定骁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抱起。
“接平洲将军回京城。”
蓁宝点点头。
“再去拜访你的养父母。”
蓁宝看向裴定骁,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