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你就去。”谢氏不准:“春景,快些进来。”
春景是她的婢女,她用习惯了。
和儿没法子,只能
转身奔了出去。
沈立彦来的时候,谢氏已然带着春景给沈棠换了衣裳,穿戴齐整了,只一头湿漉漉的发丝还散落着。
“老爷,您将沈棠抱上马车吧?”谢氏小心地看他的脸色。
沈立彦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俯身抱起沈棠:“怎么不趁着世子在,叫世子抱她出去?”
谢氏愣了一下:“妾身一着急,没有想起来。”
“无用。”沈立彦丢下两个字,抱着沈棠出去了。
谢氏不敢顶嘴,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上了马车,谢氏在沈棠身旁坐了下来,看沈立彦:“老爷,我今日撞上一桩事。”
“什么事?”沈立彦皱眉看向她。
“是太子殿下和樊姑娘。”谢氏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沈立彦听后,沉吟了片刻道:“说到底,是樊薇薇联合襄王妃,利用沈棠算计了太子。
这件事情,你不要声张,只当是没有见到过。”
谢氏点点头:“妾身除了老爷,谁都不会说。”
沈立彦看了一眼昏睡的沈棠,目中隐有焦虑:“如今太子盯上了沈棠,沈棠和世子的婚事,还得加紧。”
谢氏犹豫着道:“老爷,那东宫的地位,不比襄王府高吗?”
“愚妇,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沈立彦皱眉骂了一句。
谢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到底有些不明白。
沈立彦看看她:“我索性与你说清楚,省得你东想西想。
你说东宫是什么?陛下那么多儿
子,皇位只有一个,谁都有可能,将来继承大统的不见得就是太子。
你再看看襄王府,虽然父子不和,但襄王和世子哪一个不得陛下重用?将来谁做了皇帝,都少不得倚仗他们父子。襄王府就是大夏朝堂的常青树。
更何况,沈棠嫁给世子,是陛下指婚,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妃,太子能让沈棠做太子妃吗?”
谢氏听得连连点头:“原来老爷在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考量,是妾身肤浅了。”
“抛开这些不谈。”沈立彦见她上道,还愿意再多说几句:“只说太子的人品,也不值得沈棠托付终身。”
谢氏惊讶地看他,她从来都以为,沈立彦是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的,只要能对他的官路起作用,沈立彦可以将女儿嫁给任何人。没想到,沈立彦竟会替沈棠考虑。
“你这是什么神情?”沈立彦瞥着她:“我这么想,你很惊讶?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卖女求荣的父亲?”
谢氏张了张嘴,险些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我催着沈棠早些嫁过去,虽然也有看中了六槽尚书那个位置的缘故,但最主要的还是世子人品贵重,也能护得住她。”沈立彦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否则,沈棠她和你一般笨笨的,跟着谁能过上好日子?”
“老爷……”谢氏嗫嚅着,没有说出什么来,面上隐有羞愧之色。
沈立彦叹了口气:“说到底,当初是咱们亏待了
这孩子,她生来不如瑶儿聪慧懂事,你也不要对她太苛刻了。”
“老爷,妾身记下了。”谢氏应了。
沈棠尚未到家便起了高热,回到家中更是昏睡不醒,这一病便是三四日没有起床。
谢氏换了几位大夫来瞧,都说是寒气侵体,吃了汤药发了汗就能逐渐恢复。
可苦汤子一碗接一碗的灌下去,沈棠除了时高时低的体温,其余都没什么起色,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床上。
“妈妈……我难受……”
沈棠阖着眸子,皱着小脸,口中呢喃。
谢氏坐在床边,原本焦急,听她含含糊糊说话,又有些气恼:“为你白操那些心了,病中就只会喊季妈妈。”
“夫人。”季妈妈担忧沈棠,上嘴唇处起了一个手指头大的水泡,她朝着谢氏哀求道:“姑娘又起了高热,这样下去不行啊,奴婢求求夫人了,去找一找世子吧,让世子帮忙,请个太医来给姑娘看看。”
“你们倒是母女情深。”谢氏心里酸溜溜的。
“奴婢不敢。”季妈妈跪下道:“姑娘再如何,也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奴婢如何能够替代夫人?”
谢氏心里舒坦了一些,正要答应,其实季妈妈不提,她也起了这个心思的。
门口春景走进来禀报道:“夫人,何姑娘来了。”
“快请她进来。”谢氏起身迎上去:“何姑娘。”
“我听说棠儿病了。”何凌凌疾步走了进来,上前查看:“怎么样了?”
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