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安定下来后,白小芽他们在京城过了第一个年。
一家人带着期盼,欢欢喜喜的度过了新年。
开年后,接下来的一个月,江远山大多数时日都是窝在家里看书,很少出门。
刘文采他们除了在家看书,还经常参加各种文会,与各地来的今科试子们交流学习心得。
而那些有门路的试子,除了参加文会,时不时的还去拜访一些名士。
江远山肯定是没有门路的,朱佑明本想替他引荐一两个德高望重的名士,却被江远山拒绝了。
一来他性格内敛,不大会说那些场面话,二来他不想搞太多花头,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钱。
拜访名士总不能空手去吧,就连文会他也只参加了两场,还是被刘文采硬拉着去的。
毕竟参加文会,吃喝畅谈,都是要花些银子的,他不想花白小芽的钱。
白小芽倒是鼓励他多去参加文会,还特地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随便花。
然而江远山却没要她的钱,他说自己不喜欢热闹。不想要她的钱是一方面,确实也是真的不喜欢热闹。
一个月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会试的那天。
这次江远山反倒没乡试的时候紧张了,因为即便会试没考中,他也是个举人,至少半只脚踏入仕途了。
春闱放榜那日,榜单下挤满了儒巾长衫的学子,很多不是今科的试子也都挤过来看热闹。
大家都很关心榜是谁,不出意外,榜的那个人多半也会是状元。
江远山和刘文采他们赶到的时候,榜下已经围着很多人了。
刘文采兴冲冲的往人群里挤,他伸着头看榜上的名字,一眼就看到了江远山的名字。
“上遥兄,上遥兄,你中了,中了,在榜。”
苏云州也扒着人群往里面挤“让我也看看。”
他看到挂在榜的江远山,回头笑着拱了拱手“恭喜上遥兄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榜单上排在第一的名字“江远山”,然而却不知道是谁。
听到刘文采的喊声,众人循声看去。
江远山站在人群外,听到刘文采的话,心里松了口气,压在心底的大石头在这一刻瞬间被移走。
他个子高,目力也好,即便没挤进去,站在外头伸了伸脖子便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顺着名单往下,他看到了排在中间的苏云州。
榜单下半截被人挡住了,他看不见。
随即人群里爆出刘文采的欢呼声“啊我也中了,中了,中了”
苏云州在看到自己的名字后,也长长的吐了口气。
虽然他的名字排在中间,与江远山差了大半截,但能榜上有名,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也没奢望中状元,能榜上有名考中进士,对他来说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同是从白马书院来的另外两个学子,这次却没考中,榜上没他们的名字。
若是回到当地,经举荐,也能落个小官做。
然而那两人却打算留在京中,再等三年。
会试后,便是殿试了,也是科举的最后一层选拔。
殿试是在一个月后,到时候再分出三甲。
头甲共三人,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这也是所有学子都向往的,没有哪个读书人不想考状元。
不过大多数人也只能想一想,状元哪里是那么容易得的。
得了状元,朝廷直接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榜眼和探花则是授予翰林院编修。
想要再往上爬,这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了,人脉政绩各方面都不能少。
有些人从进了翰林院起,老死都没挪窝。
二甲和三甲,没有固定的数,根据今科榜上有名的人数来决定。
这次参加会试的有四百多人,然而榜上有名的,一共只有五十人。
二甲三甲,在殿试后,还得再参加一次朝考,才能根据前后的考核成绩授予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