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明回想着养伤的这些日子在江家吃的那些美食,不由得砸吧了下嘴“听着就新鲜,白嫂子真是个能干的,她以后要是能到京”
话说一半,他急忙收住。
江玉姝也一心扑在饺子上,压根没注意朱佑明说的话。
白小芽剁完饺子馅,江玉姝和朱佑明把苞谷面也磨好了。
她端着一大碗黄澄澄的面粉,高兴道“我去灶房揉面,揉好后,一会儿咱们一起包饺子。”
江玉姝也高兴“好嘞,我把小桌子收拾下搬出来,一会儿咱们在屋檐下包,这里是风口,傍晚风大,吹着凉凉快快的,舒服得很。”
白小芽笑道“行,你看着弄,那我去和面了。”
她走进灶房,用金黄色的苞谷面,加上一些小麦面,搅拌均匀,掺上温水揉搓。
金黄的面团揉好后,放置在大碗里盖上盖子醒。
一刻钟后,再把醒了的面团揉搓一阵,直至揉得面团中没有气泡,细腻光滑为止。
她在灶房和面,江玉姝在堂屋内把小圆桌擦洗干净,朱佑明单手拎着提到屋檐下,放在通风口处。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他搬好桌子,温和地笑着问江玉姝。
江玉姝朝着屋内喊道“嫂子,桌子摆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那你们去割点韭菜回来。”
江玉姝“好嘞,我这就去。”
朱佑明急忙拦下她“你别去了,我去吧,让你二哥带着我,正好我也出去走一走,活动下筋骨。”
“那行,我让二哥陪你去。”她抬步走进屋内,却见小卧房的门紧紧关着。
朱佑明看了眼房门紧闭的小卧房,笑着打趣道“你二哥在做甚,怎么还把门关了”
“二哥,你是在看书,还是睡了”江玉姝问道。
江远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有一丝暗哑“什么事”
“曹佑哥哥想去割韭菜,你陪他去一下。”
江远山嗓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哥忙着呢,你陪他去就行了。”
江玉姝一脸迷惑,挠了挠头“你忙啥呢,大白天的,需要关着门忙。”
江远山语气有点急,还带着一丝喘息“我自然有我的事,你一个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他正在写书里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绞尽脑汁的在想,该如何描写才勾人而媚俗。
憋呀憋的,他闷在屋里憋了半天才写出半张纸,写得他自己都难受,偏偏还要被人干扰思路。
陈员外说了,开篇不能平铺直叙,要迷离梦幻牵丝带情,以玉娘的梦境为切入点,写玉娘在梦里和沈郎夜夜欢好,醒来后寂寞悲凉,虚与委蛇地周旋于各个世家公子之间。
玉娘是青楼的头牌花娘,而沈郎是在科考中被人陷害作弊,申冤无门,悲愤自尽的穷苦书生。
沈郎死后怨气不散,成了孤魂野鬼,附着于一支玉钗上。
恰巧玉娘得了那支玉钗,且一眼便爱上,从此就一直戴着,别的金钗银钗都不爱了。
因戴了那支玉钗,玉娘便时常能梦到沈郎
今天上午,他去找陈员外,在他那里便迅将故事的核心内容给写了出来。
陈员外看完,激动得直拍大腿,当场就与他谈定价钱签了契约,并付给了他三钱银子的定金。
书写到一半,会再付给他五钱银子,全书写成后,会将剩余的七钱银子都给他。
一本书下来,总共是一两五钱银子。
他没写过话本,不清楚一本书写下来,究竟需要多长时日。
陈员外说熟手大概三个半月,手慢的要半年多。
他给自己定了期限,三个半月,正好那时他也该回书院了。
写话本这事,肯定是不能让同窗知道的,所以他必须在家就要悄悄的写完。
开篇这段内容,很重要,他写完明天还得拿去给陈员外看。
陈员外看完满意了,他才能接着写第二回合的内容。
已经收了定金,无论如何他必须写出来,否则就要赔偿违约金。
他赔不起,就只有闷着头咬牙写。
此刻思路被打扰,江远山心绪有些烦乱,他耐着性子道“玉姝,二哥需要静心看书,你陪着曹佑去地里,快去快回。”
江玉姝闷闷地应了声“哦,那好吧。”
朱佑明看着紧闭的门,眉梢挑了挑,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曹佑哥哥你笑什么”
朱佑明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还小,不懂。”
江玉姝扁了扁嘴,大人都爱说这种话,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