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觉得合情合理。
龚沟总是要准备酒的。
好酒是给他愿意上的女人的,毒酒是给他不愿意上的女人的。
可是,丰修修是个男人。
他本不该喝酒。
至少不该喝龚沟家的酒。
丰修修知道了这一点,还不算太迟。
因为吴元从龚沟家的卧室跑了出来,扔给了丰修修一颗蓝色小药丸。
躺在地上的丰修修二话不说,直接把药丸砸在了吴元的脸上。
药是好药。
润肠通便的好药。
吴元丝毫不生气。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药丸,兴致冲冲地又跑回了卧室。
当丰修修最终以莫大的毅力压制了体内的痛苦后,他看见了一副世界名画。
吴元嘴对着嘴,吻上了床上的那条狗。
龚沟的狗。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你真的搞不懂一个人的作死能力有多强。
人类的脑子,在某些时候,装的可能真不是脑浆。
直到丰修修在第一千零一章死了的时候,他也没想通当时吴元的脑回路是接到了哪根肠道上。
在吴元亲上了那只臭的死狗的时候,龚沟看到了。
那一刹那,天地变色,星河倒转。
山河为之裂变,大道为之崩塌。
地火水风,五行四象,三界众生,尽皆湮灭。
岁月的长河干枯,周天万物腐朽。
这一吻。
吻得脱了世俗。
这一吻。
吻得脱了生死。
这一吻。
让龚沟飙了!
吴元一向疯疯癫癫。
可丰修修万万没有想到,吴元能疯到这种程度。
如果说,以往的吴元只是给死神骚扰短信,那么现在,吴元就是在死神的家门口敲锣打鼓地跳肚皮舞。
龚沟眯起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有着光。
斯派修姆光线的光。
丰修修默默地为吴元祈祷,连肚子都不觉得痛了。
恰如彼时彼刻。
正如此时此刻。
丰修修见到了龚沟的手臂。
光滑白皙的如同冬雪的手臂。
飞雪横扫过床边,然后落入了枣红色土地的怀抱。
几滴被飞雪拂过的红梅,如同魅影般溅到了灰白色的大理石上。
龚沟站在床边,不疾不徐地整理着袖口,指尖还带着几抹殷红。
而床上的吴元,哦,床上没有吴元了。
只有一条被两个恶心的男人恶心地吻过的恶心的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