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糖厂没钱,他们还没有收敛,反而以拉关系找投资的名义变本加厉,光就这几个月在各家饭店打下的白条,都有近六位数。
“说实话,现在糖厂在我眼里,也就是地皮值点钱。”
厂房和机器他都不太看得上,而且它对宿主以外的人,没有过多的感情,所以对于那些没工资的工人,也不要指望它有多余的同情心。
“所以,不知道林厂长是想怎么合作?”
听到金子初说得这么直白,林厂长脸色有点难看。
厂里面的问题他何尝不知道,可这是他奋斗了十几年的厂子,被人家贬得一文不值,他也有点脸上挂不住。
其实林厂长的想法很简单,让对面的人投资一笔钱进来,分他些股份,他们拿着这些钱,把厂里的账消了,只要资金流运转起来,以他的能力,厂子盘活也是分分钟的事。
没想到金子初恰恰就是不信他的能力,一个固步自封、一叶障目的厂领导,现在厂子在他手上变成这样,遇到困境不知道变通,还一昧的蒙头乱窜,往后只会更差。
这一次谈判不算愉快,本想着就这么就结束了,没成想,临走之前,林厂长试探的问了一句,“如果是地皮和厂房,金先生能出多少钱。”
金子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了眼边上表情复杂的邢主任,回道,“那自然还是要先请银行估价,我才好做后续的方案。”
林厂长听完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许蛮蛮下班回来听完今天的事,嘲讽的笑笑,“他这是打算把直接把背上的龟壳给卖了?”
之后他能无债一身轻,处理了劣质资产,说不定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往上走走?
金子初点点头,“看商务部那边怎么评估吧。”
林厂长今天那句话就没避着人,看邢主任的表情也不算意外,估计这个方案,他们之前内部也提过,只是没想到林厂长才跟它见了一面就摆了出来。
许蛮蛮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事,她本身没什么事业心,挣钱都喜欢采用最舒服最简单的方式,累死累活的搞实业,不是她的理想。
要不是事赶事的找上门来,她也不会让小金去参与那些,买买股票期货,买点房子地皮,到时候躺着收钱不舒服吗?
金子初也不想让那些事影响老婆的心情,低头亲亲她,“外面的事交给我,早上蛮蛮不是说要吃炖蹄筋嘛?我还做了椒盐牛肋条和芋头蒸肉。”
许蛮蛮果断被转移注意力,“我还要吃泡椒牛肉和凉拌猪耳,加辣,配米饭!”
好,当然可以。
离生理期还早,饭后金子初还给老婆来了一杯去冰,加了芝士和麻薯的奶茶。
外面的事交给小金,她确实不用操心,可耐不住人直接找上门。
这天下课,许蛮蛮准备回办公室整理教案,金子初今天回了许家给她爸妈送点东西,晚一点才能来接她。
就这一点时间差,她就被人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许蛮蛮看着面前比她还小几岁的年轻厂长,心里叹了口气,她是真不想自己掺和那些事,废脑子。
“你是让我投资你们服装厂?”
钱兰英认真的看着她,“我们厂子地皮、厂房、和设备的估值是两千万,厂里面五千多的员工,许教授,您只需要投三百万,我们可以分给您1o%的股份。”
许蛮蛮眨眨眼,商业谈判虽然一直都是金子初去处理的,可基本的流程她还是懂的,这样不扯皮直接掀底牌,是太真诚还是另有计算?
对于女性,她还是耐心要多一些,“钱厂长,银行的估值,只能作为参考,不能当做投资依据,而且,您说了厂里面的固定资产只估值两千万,3oo万的投资只能占一成。
钱厂长,您觉得对于你们厂子来说,人工,真的能算溢价资产嘛?”
还真不能怪许蛮蛮说话难听,照她的算法,五千多的员工,给她算了一千万,她看起来真的像是个冤大头?
钱英兰也知道这样算不对,可谈生意嘛,不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