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事未成,不可先言败。
但是。
这条路的尽头可是界灵啊,永恒界的主宰者。
这样的存在,梦魇也好,朱雀也罢,自问在那样的纷争中,没谁还能护下少年。
那时候。
少年先生能依靠的真的只有自己了。
所以。
他们不希望许轻舟能赢。
可是这么多年来,与少年先生朝夕相处,他们清楚的知道,许轻舟为这一天付出了多少。
也知道小先生心中所求。
他们敬佩少年先生,心疼少年先生。
自然也不愿看到少年先生输的一败涂地。
自此跌落谷底,余生都将活在失败的阴影之中。
所以他们很纠结。
不止是苏凉凉深陷泥潭,不知何处。
薬和梦魇亦是如此。
眼前这一局,有两道门。
赢了,便是死门,永远也回不了头了。
输了,方才是生门。
理性告诉他们,少年先生不该赢。
可感性告诉他们,少年先生不该输。
正如这世间一切,日月相随,黑白共处,他们亦是如此,分辨不清。
薬能做的,就是遵守昔日的赌约,观棋不语。
苏凉凉所能做的,就是替少年先生隐藏秘密,不将这些事写入那本用于纪录的书中。
而梦魇能做的,就是装傻,装懵。
其实三人中,最清醒的就是梦魇,也只有梦魇最坦诚。
虽然它不曾与许轻舟抱怨,或者牢骚。
可是它却是最希望许轻舟输了。
说它阴险也好,狡诈也罢,不讲道义都行。
它想活。
它更想许轻舟活。
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先生,钻进一条必死的胡同,它可不会傻到还要推他一把。
所以。
这些年来,活它干,可是就是不出力。
它的底线从一开始就一条,无论如何,许轻舟都不能死。
只是现在又多了一条。
江渡也不能死。
只要他俩不死,就是整个宇宙都爆炸了,都跟它没关系。
毕竟。
它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更没把浩然这些凡间的生灵的命当命。
而且。
薬相信,其实这些,许轻舟应该是清楚的,只是不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