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说话,一巴掌把杨青亦扇倒在地,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杨青亦,“真烦,下次再烦我拿你做实验信不信?”
杨青亦扑在地上,眼泪汪汪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对待学生温温柔柔的妈妈,怎么会不由分说把她打倒在地。
杨青亦心凉了半截,从那之后,她没有再期待爸爸妈妈从实验室出来。
只是爸爸妈妈却一反常态,开始对杨青亦好了起来,杨青亦被哄骗着,吃了许多不明药物,手臂上都是针孔。
她也是许多年后才知道,爸爸妈妈在筹备一个项目,他们是奔着诺贝尔医学奖去的,但是用任何实验体做出来的效果都差强人意。
于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杨青亦身上。
杨青亦在这样的日子里过了几年,她有时候精力旺盛,有时候神情蔫蔫,最重要的是,她的精神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在杨青亦十一岁这年,周姨知道了这项丧心病狂的实验。
她带着杨青亦报了警,企图用这种手段保护杨青亦,但是杨青亦父母身份特殊,被保护了下来,这事不了了之。
爸爸妈妈知道周姨做的这事之后,反手用莫须有的罪名把周姨送进了监狱,杨青亦几经打听,才找到了周姨被关的监狱。
她进不去,却在那儿遇到了周姨的儿子。
周姨的儿子刚刚成年,但是看起来十分苍老,他看见了杨青亦,让杨青亦跟他来,便把人带到了一家奶茶店。
哥哥给杨青亦点了一杯奶茶,看着窗外迟迟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杨青亦突然开口:“你不恨我吗?”
哥哥愣了片刻,随即苦笑出声,“你又懂什么,你也是受害者,真正丧心病狂的是你爸妈,他们才是罪该万死。”
“那就让她们死。”杨青亦握着奶茶杯,怔怔地看着哥哥,“哥哥,你可以帮我吗?”
哥哥看着杨青亦,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
后来在哥哥的指导下,杨青亦偷到了实验室的钥匙,频繁去实验室替换药物。
哥哥还给了杨青亦一个简易安装的针孔摄像头,让杨青亦藏在了实验室里。
两人在等一场实验,一场高危实验。
那时候已经冬天了,下了很大一场雪,被替换过的药物很快发生了爆炸,妈妈被炸成重伤,实验室瞬间起火。
杨青亦瞬间从实验室她专属的小凳子上逃离,却在门口时,被爸爸抓住了头发。
杨青亦瞪着爸爸,烈火愈烧愈烈,爆炸声此起彼伏。
在绝望之际,杨青亦看到了哥哥破窗而来。
爸爸看着哥哥,眼底的愤怒藏也藏不住,他提着杨青亦的领子,问哥哥,“你想救她?”
哥哥不敢轻举妄动,他踢了踢脚边重伤昏迷的妈妈,问爸爸:“你不管你妻子了吗?”
爸爸瞬间疯了,他提着杨青亦一步一步朝哥哥逼近,“你知道我们准备这场实验准备了多久吗!毁了,都被你毁了!”
杨青亦挣扎着,她看向哥哥,“你快跑,快跑啊哥哥!”
哥哥没走,他怕这对夫妻会对杨青亦做什么。
那个冬天,哥哥被爸爸活生生打死在了实验室。
因为周边人报警及时,爸爸妈妈,还有杨青亦,都被抢救过来了。
杨青亦醒后,她知道爸爸妈妈没死的事情,闹到了天台上,控诉爸爸妈妈杀死哥哥,拿自己做实验的事情,在警察的帮助之下,杨青亦拿到了实验室监控的备份。
那个明明是为了监视爸爸妈妈的监控器,如今成了为哥哥申冤的工具。
爸爸妈妈终于被关进了监狱,他们进监狱前,和杨青亦最后一次见面。
爸爸说,杨青亦是恶种,他的实验果然失败了。
杨青亦顶着一张稚嫩的脸,笑得癫狂,“我是恶种,你的实验也是失败的,但是最主要的,是我是天生恶种,我有这样的父母,我凭什么能像普通人那样?”
“你们更恶,你们死不足惜!死有余辜!”杨青亦诅咒着他们,“你们引以为傲的名誉,以后会成为唾骂你们的工具!我会把你们做的所有事情公之于众!”
爸爸妈妈还要发飙,却被警官带走了。
杨青亦松了一口气,也因为没人带她,她被送进了孤儿院。
杨青亦爸爸妈妈的影响有些大,孤儿院较大的小朋友都知道了这些事,但是她们探讨的内容,是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哥哥死有余辜。
她们说,杨青亦父母那么优秀,不过是拿杨青亦做实验而已,就当为祖国做贡献了,那个哥哥却一心想着为自己报仇,真是自私又恶心。
杨青亦握紧了拳头,一拳挥向了说话的那人脸上,拳拳到肉,老师发现并把她们分开时,那几个小朋友已经奄奄一息。
“你刚来孤儿院,怎么就对其他哥哥姐姐下死手呢?”老师斥责杨青亦。
杨青亦学着那几个人刚刚的语气,“她们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真是仔细又恶心,我打死他们,算是替天行道了。”
杨青亦在被送去少管所之前,顺走了桌子上老师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水果刀。
在快要到少管所时,杨青亦杀光了车上的所有人,她满身都是别人的鲜血,跳下车看着路边白皑皑的积雪,轻笑一声。
真好,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