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女皇是个多疑冷酷的政治家。
和帝国分散各处的监狱一样,名义上归属多瓦的辰砂星球监狱在三百年前成立,实际为皇室服务。
责令相关部门提交的关于多瓦石牢囚犯的统计在第一时间内呈交。不出意外地,名单里都是一些遗留的政治罪犯。虽然从女皇时期关押至今,但躲过了路烈上位时血流成河的清洗活动,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幸运。
路烈看着看着就动了杀心。他倒是没想起来,回头得找个借口杀了。
说到女皇,闻歌有些在意路烈和她之间差一辈的缘由。他看路烈一眼。
“你在好奇为什么没有她的子女继承皇位?”路烈欠揍的漂亮脸蛋冷不丁靠近,冷幽幽笑起来:“当然是我杀光了啊。”
小冰花一点都没被吓到,反而在他脸上一捏。“你父亲呢?”
114提供的剧情里,路烈的生母一直在高塔。那他的父亲呢?
“倒霉的可怜虫。”
路烈眼神冷下来:“没什么好说的。”
但他还是和小冰花说了。
路烈的父亲,也就是当时女皇唯一的儿子,是个胸无大志的男人。先是找了情妇,再和情妇有了私生子,宣称情妇是他的此生挚爱,与斯图尔特的联姻不过是“女皇不顾他个人意愿强加的痛苦枷锁”。并且企图杀掉路烈,同时通过舆论施压,迎娶情妇,合法化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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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烈只好找机会,满足他一家三口团聚的可笑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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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六岁吧。”
因为三岁之后不得不和高塔的女人见面,路烈讨厌那些时而温情时而恐怖的会面。三年后他除掉了父亲的一家三口,前线急需斯图尔特家族的力量,路烈的母亲顺势被释放出来了。
他六岁以后,再也不用固定日期和她见面。
六岁就不得不算计亲族了吗?
闻歌难得在路烈抱住他的时候,带点安慰意思主动摸了摸少年金色的小辫子。他不由思考一下自己六岁的时候是怎样生活的。
但他完全想不起来。
应该是听年长人鱼唱歌或者讲故事,和水母小鱼在珊瑚礁石追逐捉迷藏,练习尾巴灵活度之类吧。
多瓦秘密监狱坐落在辰砂星球,和白塔对角线相隔。两者之间横向有一条运河,纵向是人为的城市规划线。
从地图上看,很难想到白塔与监狱的某处直接相连。
常年无人拜访的监狱哨卫处忽然听到星舰滑行的声音。守卫端起星粒枪,不耐烦想要“赶”人。但从枪上目镜,他看到星舰上刻入灵魂深处的徽章。
——皇室。
皇室早在几年前就惨死一片,此时会出现在这里的,别无他人。
暴君上位后并未废止前女皇留下的秘密监狱,也从未过问。
眼下冷不丁前来,哨所守卫不由捏了把汗,舰身通行行礼的同时,联系内部做好迎接准备。
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监狱没人能够揣度陛下前来的想法。监狱长点头哈腰,眼尖发现暴君身侧还跟着一个人,和侍卫的距离不太一样,还要再近些许。
那个人穿着严严实实的黑色斗篷,头戴宽大兜帽,有意让人无从辨认他的任何特征。监狱长见多识广,认出这是来自专供皇室的某种高级面料,只有边沿一圈象征皇室与路烈的烈火蔷薇花纹。
监狱长请他们进入专为皇室打造的休息室。
随路烈一同前来的侍卫冷声:“不必了,直接开门。陛下前来是为了找人。”
“好好,找人……找人。”监狱长赔笑,站在原地,开门动作十分磨蹭:“不知是找哪一位?又不知这位大人是?”
这样试探和拖延时间的手段太低级了。
“呃……”一瞬间,监狱长喉咙传来灼烫。疼痛强烈真实到如刀子扎肉,几乎晕过去。
他整个人都在“呼呼”漏风,发不出声音来。他这是哑了吗?
“下一次可就是死了。”危险炙热的火焰在空中流转。
监狱长明明早有听闻暴君如何嗜血。可到了眼前这一刻,他才切实真确体会到他的修罗手段。
他不敢再有小动作,微佝着身子乖觉在前带路。
路烈本身行事喜怒不定,毫无章法。当一个高位者不按常理出牌,而是直接用实力差强压,那种表面虚与委蛇客套礼仪反而无法施展。
()门缓缓打开,前行十分钟,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布局,关押的囚犯视线都集中到来客身上,有的早已麻木,有的祈求,有的咒骂,有的意义不明哀嚎。
流火在监狱空间中越发旺盛。路烈浑身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