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青是学校里高二的学生,是江雨糖的学姐,同时她也是学校里的大姐大。私底下那些帮手都叫她“青姐”在高一时就打下一片“江山”,收获了很多跟班类的迷弟迷妹。学校里知道他们事的学生几乎没人敢打他们的小报告,学校的老师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事儿。他们打人都是在没人没监控的地方打,所以老师就算知道也无从查起,没有证据,也只能放过她们。
江雨糖高中的第一场噩梦也就此开始了。
上学期结束时,马青青在厕所里打她。把她最不堪的一幕全都录制在了手机里。马青青揪着她的头发,在她眼前放着视频。马青青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下学期,你敢转学,我就把这个视频卖掉!”
高一下学期刚入学的一天马青青没找她麻烦,但江雨糖心里知道,马青青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没过几天,她就被拽到了厕所里,三个女生一拥而上,对她拳打脚踢,马青青也在其中。她知道没人会救她,而且她似乎也有些习惯了。马青青手上有一些她的不光彩的照片,她没有办法,甚至觉得不管是警察还是父母,都没人救得了她。
那次,马青青她们把江雨糖打的连站都站不稳。江雨糖踉踉跄跄回到教室,教室里的同学对她投来几秒的冰冷的目光,其中能有一丝丝掺杂担心的眼睛少之又少。没人敢上前关心她,准确来说是没有人敢进这蹚浑水把她拉出来。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课,上课的主任发现江雨糖有些不对劲,下课后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江雨糖胆颤的走进班主任的办公室。班主任大概三十出头,姓李,是刚从别的校区调过来的男老师,教数学,但是他和别的数学老师不一样,他的头发十分浓密,戴着一副眼镜,总会投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你叫江雨糖对吧?”坐在椅子上的李老师在脑海中寻找着眼前的女孩的名字。
“嗯。”她站在办公桌旁边轻轻点头。
“你最近上课不在状态,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雨糖欲言又止,最后只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
李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愣住了。这孩子眼神呆呆的有些忧愁,她肯定有事。老师再三询问,江雨糖只低着头不说话,这样一来李老师对她的事就无从下手,好说歹说,江雨糖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最后也只能把她放回去了。
一天又一天,他们把江雨糖当做泄愤的工具,只要她们不高兴,江雨糖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那个;她也只能一次一次的求饶求他们别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雨糖不敢与人直视超过三秒,性格上逐渐内向。洗澡的时候,江雨糖总能看到自己身上难以消退的淤青,冰冷的冬天里,她把水调成了冷水;站在花洒下面,让冰凉的水滴淋透着她。在冬天,她感冒是常有的事。一转眼这个学期已经过半,马青青对她的欺凌却从未停止过,她也想过自杀,可是在天台,她往往都迈不出脚,父母含辛茹苦将她养大,好不容易上了高中,难道她要让父母失望吗?不,她不能!仅靠着这一丝丝的念头她才退回了脚,后来再也没去过天台,就是去天台,也只是去散散步,没敢往边缘走。
那天,马青青和两名跟班将她拉到一处角落,这里有很多树,像个小型的森林,人进去监控根本拍不到。没等江雨糖站好就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江雨糖根本招架不住,重心失调一下就撞在了树干上,她跪倒在地上,忍着腹部的剧痛。
“小样,”马青青拎起她的头发,“想死都死的不利索。”马青青知道了她去天台的事,以马青青的尿性,她的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东西。两个跟班也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没有动手。
马青青:“你啊,想死就滚远点死,别死在这个学校里——知不知道?”
说着,马青青把手往上抬了几分。江雨糖努力着张开唇:“知……知道了。”
“你们在干什么?!”树林外有怒喝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细,想来应该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听到动静,她们一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江雨糖缓缓抬起头,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她只看了一眼,没看清她的样子就低下了头。马青青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人。
“你管得着吗?”马青青气焰高涨。
“管不着?”女生一脸疑惑。转而,她一笑。“管不着我也要试试!”女孩戴着一顶鸭舌帽,头发被盖在帽子里。她丢下右肩上的书包,走进了小树林。
风拂着绿叶也伴随着几声惨叫……
楚汐x江雨糖
马青青三人被那女生一人单挑,输得个落花流水。最后她们服输。马青青捂着被揍了一拳的右脸,道:“你给我等着!”
她们走了之后,楚汐扶起江雨糖出了小树林。
“还好我学过武术。”她捏着手指的关节处,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江雨糖为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拍去书包上的灰尘才递给她,她不敢抬头,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着话:“谢……谢谢你。”
她接过书包,重新背到了右肩上。“没事,应该的。”
江雨糖摇了摇头。她心里明白这并不是她应该的,见义勇为的人实属难得。
“我叫楚汐,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从刚才开始江雨糖没敢抬头看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只敢看着地面。她不敢大声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江雨糖。”
“嗯。”楚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为什么不告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