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只覺得眼前一黑。
寂靜的夜空!閃爍的星點!飄搖的燈火!萌萌的小豬!
好不容易等來的曖昧的氣氛就被這一句土味十足的「嫂子」活生生地掐斷了!
再看向江離,她已然瞬間黑了臉,朝著劉宇昊離去的背影大聲嚷嚷道:「你給我回來!誰是你嫂子!叫姐姐就行!你聽到了嗎……小昊!小昊!!」
季白揉了揉傳來刺痛感的腦殼。
毀滅吧。趕緊的。
第十七章你……別看別人。
好端端的曖昧氣氛被打擾,季白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問江離:「想去老街轉轉嗎?過段時間那邊就要拆掉重建了。」
六哥炸串、貼貼麻辣燙……老街的夜市在江離的記憶中總是熱鬧非凡的,因為價格便宜又好吃,總能成為學生們上完晚自習後的選。
江離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她當初為了躲著季白在外地上大學,換了的手機號和微信號,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老街了。
不知道那條青石巷會不會拆掉,青灰色磚牆上署名為大藝術家的塗鴉還在不在。既然躲不過季白這個妖孽,也就沒必要再躲著那條充滿著回憶的老街了。
江離習慣性地將長發別在耳後。
「好,一起去轉轉吧。」
從琴行到老街的距離很近,穿過幾條垂著不知名紅色花朵的逼仄窄巷,走過幾道人流不息的長街,也不過區區十幾分鐘的路程。
路上偶爾有身形搖晃、酒氣熏天的大哥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在還沒走近的時候,原本和她並排行走的季白會跨步走到前面,江離也習慣性站在季白這個昔日的跟班高大的身軀後,拼命聞著他身上清冽的冷香企圖驅散周遭刺鼻的酒氣。
真不知道晚上八點多就喝成這幅鬼樣子的大哥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過這條最熱鬧的街,再穿過一條近路,就是老街了。
時光像是在老街停滯了一般,穿行在老街的學生們依然很多,街上熱鬧非凡,一高和三高的學生們鍾愛的一切在老街都能找到。
江離看著路邊攤圍繞的身著藍白校服或墨綠配色的學生們,好奇地問:「哪個是一高的校服啊?看來校服又換了款式。」
季白眼裡壓著笑容:「一高現在應該是藍白配色吧,一高總是能挑到最難看的校服配色。我弟弟那屆就換成了紅白配色,還不如咱們那屆黑白的校服好看。」
江離也微笑著點點頭:「確實越來越難看了。」
她曾經聽季白說過,???他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聽說季白的媽媽很想要一個女兒,卻沒有生女兒的運氣,三個都是男孩,個個都是刺頭。
原來季白的弟弟也是一高的學生。
老街雖然擺滿了路邊攤,可裡面的店門關得都早,店主們每天都起得晚收得早,好像也不指望賺多少錢,只是默默守著自己小小的店面,日上三竿而作,日將黑而息。
就連老街裡面的路邊攤也是看心情出攤的,只有在晚上才會擺成一條長龍,點亮照向招牌的暖色射燈。
季白買了兩杯冰沙,遞到江離的手裡,她腳步輕快,嘴裡咬著吸管,與來往的學生們擦肩而過,因為差不多的身高,看上去就跟穿著私服的高中生沒有什麼區別。
江離在六哥炸串店外擺好的塑料凳上坐下,等著季白排隊買串,三三兩兩的學生從門口走過,像寒夜中自由穿梭的風。
一時間,江離回想起了很多青澀的過往,那些被她刻意淡忘、封印在腦海角落裡的回憶。
高二那年8月的某一個夜裡,晚自習下課後,江離背上書包剛剛走出班級門口,書包的背帶就被一隻手硬生生地拽住。
她回過頭,看見了季白拉著她書包背帶的那隻好看的大手,身後還站著陳哲思、梁瀟、和正在跟張名遠鬥嘴的楊曳。
那時他們的關係正鐵,楊曳拍掉了季白拽著江離書包的那隻手,一把抱住了江離的胳膊:「別著急回家呀,咱們去吃六哥炸串吧!」
「對啊,好久沒去了!正好在老街溜達溜達,聽說開了不少店,還有家冰激凌爆米花特別火!」張名遠笑嘻嘻地補充著。
彼時,江離的成績因為失去了熱情下降了不少,班主任找了她談了好幾次的話,被她來來回回的那句「我最近覺得學習沒什麼意思」給懟的啞口無言,氣憤地給江遠洋打了電話,又被江遠洋的那句「您找江離談就行,她自己的事兒她心裡有數」給氣得火冒三丈,整天在窗戶外面偷看江離,還跟同學們打聽她最近的變化,跟誰走的很近,讓江離心煩不已。
雖然知道班主任是好意,可江離一旦對什麼事情失去了熱情,自己都拽不回來,更何況是別人。
江離嫌街上人多,正要拒絕,就看見季白脫掉外套挽起了袖口,腕骨突出,手指修長。
望著那截白皙的腕骨,江離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炸串店的串串總是做的很快,重辣和不辣的兩組炸串並排放在兩個巨大的鐵盤中,江離不愛吃辣,季白便把不辣的那盤往她的方向推。
「就江離一個人不吃辣,點那麼多不辣的根本吃不完。」張名遠望向點菜的季白,表情帶著揶揄。
「我樂意點這麼多。」季白放下擦手的紙巾,回到。
「有你這個大胃王,哪次都剩不下。」楊曳嫌棄地吐槽著張名遠,「反正是季白花錢請的,你又沒花錢,你管那麼寬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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