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自然就是血海世界中融入陈守体内的血了。那些血就犹如玄幻小说中的龙血一般令陈守脱胎换骨,其中大部分更是被转化成足足1oo单位的源质,为陈守抹去了身体受伤后恢复和成长所需的时间。
这种机缘与资源堆砌之下,让陈守的战斗风格都成了‘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可异形幽魂催生的那堆虫群却是出了陈守预想范围,如果虫群数量再多一点,他从半空落下之后根本就无力反击。
“这样想来,虽然存了磨炼自己的意思但还是太过于不警惕了。之所以能胜,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而是靠的那些血。”
“只不过是捡到了天上掉的馅饼,想要真正长进,还是得多练练手啊。”
作出了最后的结论,陈守觉得这次战斗并不是很理想,心里想着该再努力一些。
伴着这样的思绪,陈守也渐渐睡去,直到第二天的七点半的手机闹钟响了快十分钟他起才磨磨蹭蹭地爬起来。
走在楼道上,陈守的步伐有些沉重。
‘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啊。’
但所有事,都只能面对,就如同早早站在出租屋门前的赵珍珏一样。
陈守与她对视一眼,听她轻声说道:“早安。”
“早安。”
礼貌回应赵珍珏的问候后陈守接着像是为了找话似的问:“那家伙还在睡?”
“林七语昨晚为了哄我睡得很晚。”
陈守很肯定这事不是赵珍珏说的那么温馨,以他昨晚在外面听了半天林七语的唠叨话看来,倒不如说是林七语拉着赵珍珏不肯让她睡才对。
可陈守不是真的要去挤兑林七语,也知道赵珍珏完全是耐着性子和自己说这些。
看着她一如昨日的平静表情,眼角却带着一点微红,面对她‘请不要这样可怜我’的眼神,陈守决定快刀斩乱麻。
“昨天周勇去查了,你的母亲在你失踪半年后病重去世,你父亲……或许是思念过深以致于让他在为你母亲下葬的路上出了车祸。”
赵珍珏微微一怔,低下头,不想让陈守看到自己的表情。
可她既不说话,也不哭泣。只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开始弥散,十数只幽魂循着某种致命的诱惑而来,徘徊在墙壁上,游荡在楼道中,嘴中皆在念道:“恨……我……好恨……”
恨?赵珍珏是在恨谁吗?
陈守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早晨的幽魂可比昨天晚上多太多了。不赶紧想办法怕是只能带着人跑路了。
急智之下,陈守出声问道:“你在恨自己?”
赵珍珏身子一颤,原本落在身旁两侧的手早已攥得指节白。
沉默了片刻她才回道:“是的。”
陈守有点无奈,不怪她会钻牛角尖。
好不容易从地狱里逃了出来即将回到父母身边,却有人告诉她,她的父母早就死了。或许她还会想,母亲病重,父亲神伤,其中难道没有一点自己的原因吗?
没有谁能接受这样的永别。
到最后只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有时陈守不介意说些花言巧语把事情搪塞过去。但他也深知,如果真相令人痛苦,谎言只会雪上加霜。
与其欺骗、逃避,不如直面。
于是他这么对她说:“回家吧,回去为他们扫扫屋子吧。”
赵珍珏抬起头来,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看陈守,复读似的问道:“回家?”
“是啊,回家之后去看看他们留下的痕迹,总得问过他们的‘意见’后再责难自己吧?而且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回家吗?”
说到这,陈守抬手比划了一个‘二’,随后继续向她说:“还是两次。等林七语被接走,那时无论是高铁还是火车,无论是飞机还巴士,就算是自行车也好,我会载着你一起回去。”
陈守的话让赵珍珏心中的痛苦稍稍减缓,她像是喘息一样问着陈守:“还是单纯想帮我?你知不知道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拜托把我……”
“我可不是为了你。”陈守打断了她,接着认真告诉她:“只是因为我从不轻易承诺,不过只要我认真把某些事说出了口,无论是攀刀山,还是下火海,或许我都会去试一试吧。”
陈守突然笑了笑:“而且说是我带你回去,其实警局那边也有可能帮忙找车,我只是坐个顺风车罢了。”
“是吗……”
怔怔望着陈守,赵珍珏脸上出现恍惚的神色,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懂该如何拒绝这份意志,只觉得心中安宁了许多。
恨与痛苦的臭味渐渐消散,楼道中游荡的幽魂重新穿过墙壁,回到街上,去往人群众多之处。
陈守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微笑更柔和了一分:“那说好了?”
赵珍珏有些失神,怔怔说道:“我明白了。”
“好,那我们回去吧,该把厨子叫起来做饭了。”说完陈守就转身准备敲门。
“那个……”
赵珍珏忽然出声喊住陈守:“如果林七语没有问我的事的话……”
陈守明白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就回道:“那我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