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住址而已,经过难民事件之后,他们未必还会回到那里,所以其实参考意义不大。
不过也问不出再多了,走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变了模样的昔日老友,带着满腔的顾虑走了。
门再次被关上,赵乾朗坐在床沿,低头一动不动地看着红潮褪去脸色逐渐变得正常起来的宋景。
他一宿没睡,守着针水,等时间到了替他拔针,打水再次替他擦去身上的汗,换上干爽的衣服,用被子结结实实地裹住,坐了一宿,直到第二天下午。
宋景醒来,眼神懵懵的,眼珠子转得很慢,但第一件事就是喊老公。
赵乾朗低沉地应声:“在这。”
宋景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伸手来牵他的手,伸出手,现了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露出疑惑的眼神:“我怎么了?”
赵乾朗把昨晚生的事情说一遍,宋景听到沈医生来了,提心吊胆,但赵乾朗还好好地待在他身边,偷偷转动眼珠子,赵乾朗身上的锁链也还在,他又松一口气。
赵乾朗看他那个鬼鬼祟祟的样子,没忍住,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割肉他都不喊疼,一个轻轻的脑瓜崩让宋景轻声地呼痛。
昨晚赵乾朗以怎样的心情度过一夜自不必提,看到他有了点精气神,放下心的同时,升起一腔的责备,想要责备的时候又惊觉自己未免太过像人类,一整夜过去了,他一整颗心都系在宋景身上,将恩恩怨怨竟都已经抛到了脑后,于是一时半会儿沉沉地不满地看着他,不说话。
宋景自知理亏,软软地讨好他,对他笑,勾他的手指,抓着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帮我揉一下。”
赵乾朗没好气地把手抽回,宋景又重新抓住他,抓着不放。
“我已经没事了,老公,不要担心。”他说。
“谁担心你。”赵乾朗说。
话落,宋景的肚子叫了一声,他昨晚就没吃东西,半夜烧,今天又睡了一整天,早就饿透了。
但宋景这时候不可能去做饭,叫外卖赵乾朗的状态也不方便,宋景当做无事生,龟缩在被子里,抱住他的手放在怀里。
赵乾朗:“饿了?”
“想吃什么?”他站起来,“沈医生说你得吃点清淡的,瘦肉粥吧。”
这是要为他下厨的意思,宋景睁着眼睛愣住,傻傻看他:“你煮吗?”
“不然呢?”赵乾朗。
刚刚还说不担心他,五分钟不到就上赶着给人做饭自打脸面,赵乾朗清了清嗓子:“链子解开,别废话。”
宋景怀疑地看着他,疑心是他想要脱身的借口。
赵乾朗正觉没面子,他上赶着伺候的人还质疑他的用意,没面子加倍,令人火大,他催道:“快点。”
“你不会扔下我跑吧,我现在腿受伤,可能追不上你。”宋景担心地说。
“不会。”赵乾朗说。
宋景犹疑,仍不放心:“真的吗?”
“真的。”
“那你说。”
“说什么?”
“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宋景,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宋景殷殷地看着他。
赵乾朗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