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瑛又捡了些柴火。
偷偷瞄了一眼霍斩风,见他脱了头盔,坐在石头上,左肘撑在膝,右手翻烤,闲适从容又洒脱。
火光映在银白盔甲上,他高挺的鼻梁上,半垂的眼睛上。
像远处巍峨的山峦般,有着沉厚与刚毅之感。
好像有他在这里,风雨不敢侵,雷霆不敢怒。
程若瑛看的有些着迷。
直到男人抬头看过来。
程若瑛仓促收回眼神。
耳边那些寨民嘀嘀咕咕的鸟语又传进耳朵。
她好像终于找到了话题。
“王爷怎么会说他们的话?”
“宫里有个驯兽师,是佤圃寨人,以前没事聊过,学了点。”
“啊,我以为佤圃寨人就一直在山里,从来没出去过。”程若瑛很惊讶。
“你以为的没错,那个驯兽师是个意外。”
封绝的母亲是被流放到西川的汉人,为了护住肚子里的孩子,从矿场上逃跑,被佤圃寨人所救。
封绝是在寨子里长大的,后来他母亲临死让他回大启。
封绝进宫做了驯兽师,利用野兽,咬死了当年残害他们一家的那个太监。
霍斩风像讲故事一般,不知不觉就讲了半天。
程若瑛听的很认真。
那个女寨主也在不远处听,目光带着回忆。
既然话匣子打开了,好像说什么都自然了。
霍斩风终于问出那个他始终存疑的问题。
"程姑娘,你,为什么独自一人进京,不要命的混入皇宫,去为霍家查那些真相?"
他只听静雅说过,她是为他才去的。
当时是一点都没信。
来到西川,又听兄弟们讲了那些,他开始有点信了。
但是,心里还是茫然。
他不是毛头小子了,也经历过男女之情,家中还有两个可爱的女儿。
再婚的事没想过,也许以后会找一个宜室宜家,对女儿好的妻子,也许不会,顺其自然,没什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