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就觉得好笑。
不在意你的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刘沅拍了拍额头,怎么想着想着还给自己整郁闷了。
和班主任寒暄了几句,又被迫留下来帮老师的忙,期间听了不少八卦。
他们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四十多了,不过话很多还喜欢聊八卦,是个很随性又亲切的人。
“我一般记不住这些事,他们聊的时候我也会凑上去听,只不过一转身就又忘了。”刘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所以很多同学都喜欢和她聊八卦吐心事,毕竟她记性不好忘性大也不喜欢说闲话他们都很放心,也因此她和班上每个同学关系都差不多。
“也是,你平时话挺少的看着老老实实的。”他一边整理档案一边说笑着。
刘沅对老师很是尊敬,她对长辈也是很尊敬,一直觉得是不同身份的人应该要有距离,所以她不像有些同学那样能和老师聊得飞起。
有时她也想像他们那样,可实在跨不过去内心那道坎。
“听讲我们兄弟班那个秦鹤城和你考的一个学校还是一个专业。”
刘沅点头。
他们两个班选科一样很多老师配置也是同样的。
“哦哟,那你们到时候可以相互关照一下,那个秦鹤城你认得不?成绩还挺好,这次好像是志愿没填好理解错意思了,把这个学校放到第一个,还以为顺序乱了也没什么到时候系统会调,”他摇摇头为秦鹤城而惋惜,“虽然讲这个学校也挺好,不过他那个成绩还可以更好一点的,问过他复读没他不要复读。”
秦鹤城也算是他们这一届响当当的人物了,数学大神,不少人考数学前还说要专门拜一下他,一个考场坐得近的那几天送吃的送喝的就差送钱了。
柳媚后边也来了,只不过听到刘沅说要走路回去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以为刘沅是想缅怀一下,不过这次她不陪她走了,说是家里有事要回乡里一下。
只是一直都没看到秦鹤城,她留下来帮忙也是有点私心的,看着太阳渐渐西下,想着秦鹤城会不会不是今天来取通知书兴许明天才来,不由得又有些失落。
老师请着喝了瓶水,说这次是最后一次让他们干白工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刘沅看了看手上的通知书,觉得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看到秦鹤城,毕竟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的,她倒是有点庆幸秦鹤城理解错了还不肯复读,又很疑惑,他这个人做事一向很严谨的,这么低级的错误不像是他会犯的。
不过,也不重要了。
心情还是很好的。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树影一遍遍从她肩头褪下去,不习惯打伞,如今眼睛也睁不大只得微眯着。
同行的人欢声笑语,而后渐渐地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车来车往,大都是取完通知书的,也都是满脸笑容。
她拿出纸擦了擦汗,看着自己叠得工工整整的卫生纸,刘沅轻笑着摇头将纸收了回去。
小时候没那么多讲究,可是她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所以全班就她一个人会把纸折好,那个时候没人想到带抽纸,都是扯的卷纸。
那个时候也不是人人都会带纸或者说带的纸不够,所以同学经常会和她借,她也因此会带更多的纸,每次出教室都会收一沓纸在兜里。
秦鹤城也和她借过纸,那时是他自己的用完了,还好奇地问她的纸为什么要叠起来,她只说是好看方便,之后她每次见到秦鹤城的纸也被他叠了起来。
当时她还不觉得自己喜欢他,只是记忆早已明白了她自己的心,将这些事深刻留了下来。
“小心!”
手臂突然被人一拉,她绊着一下不受控制往后倒,所幸后边的人将她拉住了。
只是那声音很是耳熟……
刘沅回头一看,立马站直起来,眼睛也不敢乱瞟,对视了几眼便立马低下头去,突然想到自己这样不太礼貌又补了一句“谢谢”。
秦鹤城“嗯”了一声,接着就站到她身边:
“就算绿灯到了也要看着路,刚刚就有辆大车开过去。”
这训人的口吻跟她妈似的。
刘沅乖巧地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天都想看见他的身影,本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谁知半路碰上了。
刘沅下意识保留着距离,两人走到另一边,刘沅闷着头往前继续走,她也不清楚自己走对了没有,谁知被他一拉回去。
而后便听到:
“走反了。”
刘沅躁得慌就要往另一边走。
秦鹤城继续拉过她:
“我们刚刚就从那走过来的。”
“……”刘沅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笑盈盈的,刘沅怔了一下又觉得不现实,“噢,那我走那边。”
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秦鹤城还跟着的,她记得他家的方向不是这边。
“你是不是也走错了?”
她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