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自己,傅偏楼从不手软,手起剑落,一连数日,胳膊上就没完好过。砍完左胳膊砍右胳膊,最后终于成丹,他的脸色也惨白似鬼。
这么去见谢征,不被现异常就怪了。
于是傅偏楼又耐着性子,休息了好些天,直到养得看不出憔悴,才兴冲冲找上门。
没有谁能抵御这份诱惑,魔笃定地说,看啊傅偏楼,拿捏任务者要多简单有多简单。想不被丢下?那就让他们舍不得丢下。
这与傅偏楼心底某个隐秘的妄念不谋而合。
一点血,换大道坦途,太划算了不是么?
这般得天独厚的资源,不用傅偏楼都觉得可惜。会拒绝的怕不是傻子?
但一刹那,他竟然觉得谢征兴许真的会当傻子。
见少年动作凝固,谢征扫了一眼他摸向怀中的手,略略挑眉:“你拿了什么?”
傅偏楼骑虎难下,有些僵硬地掏出了小瓷瓶。
“丹药。”他心虚地移开目光,胡诌道,“师父给的,让你务必吃掉。”
不对……傅偏楼在心中喊着,他明明该说出来的。
卖卖可怜,表表衷肠,告诉谢征这是用他的血造就的,多服几回,能改换根骨。
这样一来,谢征就知道他很有用,感激他也好、觉得愧疚也好,总归不会再说什么结束。
他打算拿这个捆住人的,为什么不说?
“撒谎。”
冰冷的两个字吐出来,傅偏楼有点醒悟为什么了。
他不敢说。
他害怕……害怕谢征不会受他那些小心思的束缚。更害怕,对方知晓这丹药是怎么来的以后,不肯用。
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
……毕竟那是谢征啊。
被堪称凌厉的眼神注视,傅偏楼咽了咽嗓子,硬着头皮支吾:“我,我没……”
谢征没有听他辩解,拿过瓷瓶,拨开瓶塞,眼眸垂了一垂,又放在鼻端嗅了下,神情蓦地难看起来。
“傅偏楼……”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傅偏楼能听出其中按捺不下的怒意。
“我再问一遍,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了是丹药……嘶”话音未落,袖口便被不知从何横来的木剑挑起。
只是轻轻刮蹭,皮肉上未好全的伤疤一阵生疼,傅偏楼没忍住,长长抽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似乎听见谢征也浅浅抽了口气。
“你在想什么?你拿什么炼出的丹药?谁教你这么做的?胡闹!”
质问如同骤雨倾倒,眼神更是冷得宛若腊月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