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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份引荐（第2页）

“这你都不明白吗？”5号讥讽道，“他们照做了，就说明他们的处境还算……”

“别把我当白痴！”6号打断道。

倒计时缓缓归零，机械合成音再度响起：

“投票结束，3号玩家——白林鸟得到4票，获得‘异常者’印章。3号玩家将被强制移出会议，但保留投票的权利。”

合成音结束，3号失神地靠坐在椅子上，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她始终没能放下举起着的，颤抖着的右手，她也投了自己一票。

没有人回答她，至少最初的几秒是没有的。不过等到4号准备开口安慰时，3号便如同灵魂抽离般失去了意识，重重倒在了桌子上。

“4票——看来他们确实能接受到这边的信息。”4号点头道。

“好像有哪里不一样？”5号凝视着失去意识的3号，疑惑道。

“你想说3号似乎没有被‘移出会议’吗？”，4号看出了5号的心思，“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既然幕后者在转移1号和2号的时候也用了某些‘视觉效果’，那么这个应该也不例外。”

“我们眼前的这个3号其实是某种‘视觉效果’？”6号问道。

“幕后者处理他们的视觉呈现方式似乎都符合他们本身的特点。”4号推测道，“比如1号是被勒至窒息，2号则是化作她最恐惧的东西，而3号——是某种将人格强行剥离的模拟吗？”

“那轮到你的时候呢？”6号很好奇，“想象不出来，但一定很有戏剧性。”

4号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合成音生硬地打断了：

“4号玩家——任澳的投票回合已开启，请认为其为‘异常者’的参会者即刻举起你的手，1号，2号，以及3号玩家请在相应的设备上给出决定。倒计时3o秒。”

“等会儿就该知道了。”6号举起了手。

“都投肯定票吧，和他们一样。”4号主动举起了手，没有多做解释。

“你就真的相信自己没事？”5号的嘴角仍保留着意义不明的笑容，他已经举起了手，“不拿3号做实验，也没有勇气拿自己做实验吗？”

“承认自己‘异常’并接受惩罚怎么了？”4号也笑了，“既然公众观念树立了名为‘正常’的评判标准，在不参杂个人情感的情况下，与这个标准相悖的人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吧。我猜，这也是幕后者希望看到的结果。”

话音刚落，机械合成音也随之响起：

“投票结束，4号玩家——任澳得到6票，全票通过，获得‘异常者’印章。4号玩家将被强制移出会议，但保留投票的权利。”

语音播报的同时，4号周围的环境已生了细微的变化，若要形容的话，大致是光线生了某种肉眼可见的偏折，从而使空气呈现出一种类似于玻璃的质感。

不停生成的玻璃扭曲，相互遮蔽，逐渐形成了数个大小不一的镜面，它们自然衔接着环绕在4号周围，镜面中出现了一把古典手枪，在镜面的作用下被复制为了多份，以不同的角度对准了端坐着的4号。

“砰”的一声，子弹像是从四面八方射出一样，4号应声倒地，鲜血溅出，深红色浸染了“会议室”的地毯。

“即将开始播放第五份文件。”

【机械合成音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开始了下一次叙述：

如果某个信条在很多时刻更像是狡辩，信仰它的人会有所醒悟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信徒们的心是虔诚的，至少，之于信条是如此。

歪曲公理的最好方式，便是创造一条歧路，用更多的诡计来完成修正，使歧路显得更加笔直。

5号玩家甚至有理由被称之为神，实际上他当然没有资格。在我看来，他和那些邪教组织领袖并没有什么不同，蛊惑者罢了，或者说，骗子。

所以他才会那么痴迷于魔术，尤其心理魔术。事先声明，我完全没有诋毁魔术的意思，我想表达的是：他实施蛊惑的手段，和魔术的核心是分不开的。比如常识歪曲？注意转移？抱歉，我并不懂行。

他是个稍有名气的魔术师，常常受邀表演魔术节目，也常常自主召开各种集会。无论是节目还是集会，幕后都与一个名为“暗斋”的组织息息相关，无论是魔术表演的观众，还是集会的会员，都有机会得到暗斋的邀请。

这个组织旨在为成员提供“犯罪咨询”，其所涉及的方面极广，“暗斋”提供各式各样的犯罪动机，犯罪手法，资源人力等。

这个组织渗透到了各个阶层。无论是谁，只要接触到了“暗斋”，并与5号玩家本人有所交流，他心中的反社会人格一定会得到充分的激，然后他就会得到一套完成度极高的，免费的计划书。

暗斋存在的核心意义并不是提供物质上或者是智慧上的帮助，而是我最开始说的那个名词：信条。

一旦某个违反道德和法律的心理活动上升到了“信仰”的高度，也许在某种意义上，某些思想便会成为一群拥有类似意识的人们共同的正义。

没有哪条秩序是被所有人认可的，否认它的人，愚钝也好，清醒也罢，他们心中的异议只需要一把火来点燃罢了。浅层次的尊崇总是违心的，这无可厚非。

所以5号玩家会让成员去复仇或者为别人复仇，为满足某种“神圣的贪念”而杀害无辜，甚至终结自己的生命来宣泄。5号玩家给予他们相应的“信条”，让他们坚信自己所做的才是本心所欲，才是自己应该坚守的正义。

就好比是极端的唯心主义者，5号蛊惑着暗斋的成员，甚至蛊惑他们去蛊惑其他人。要用他的职业来形容他那恐怖的能力的话，他大概是能在一群魔术大师面前表演魔术而天衣无缝，令人费解的级别吧。

再三斟酌，我写下了这封引荐，如果某所没有在声明上夸大其词的话，他这种人大概还是可以被收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