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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向非晚昏睡过去,叶桑榆才挣脱出来。
冬青上药按揉她的脚踝,叹息道:“难怪向总今天叫你,都不告诉我,肯定是不想被我看见她喝醉的样子。”
叶桑榆挑眉:“你不是说她以前还喝酒助眠吗?”
“是啊。”冬青垂头闷声说,向非晚以前喝酒都是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所以你看她家里,跌打损伤的药很多,就是那时候喝完酒会磕碰到,我天天能看见她身上添新伤,有次很严重,摔到了头,流了好多血。”
叶桑榆没做声,冬青按揉完红肿处,拿来毛巾递过去:“向总哭了,你给她擦擦吧。”
她回身一看,睡着的人眼角眼泪,睫羽上垂着一滴泪,晶莹剔透,像是谁明亮的眼睛,也像是谁曾经透明清澈的心。
只是后来,世界变了,心也变得暗沉下来,她瞥见根的白,想起什么:“伤口是在这里吗?”
“啊……”冬青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冬青凑过来看了一眼,惊呼怎么头都白了,继而自责道:“我居然没有注意到。”
叶桑榆起来洗澡,冬青留在旁边照顾着。
浴室里热气蒸腾,叶桑榆的眼睛有些疼,可能是哭得太久。
她靠着墙壁站着,四肢微微抖,刚才背人用力持久过度造成的。
脑子里浑噩,原来清晰的目标雾化不清晰了,她长久以来想做的事,概括成一个词:报复。
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她们的关系转变颇多,她的报复不成样子。
叶桑榆擦着头,站在镜子前,水珠滴滴答答砸下来,有的顺着额头往下淌。
她擦了一把,闷闷地舒口气,心里隐隐有种无法逃脱的预感。
那大概可以称之为:人会反复被同一类型的人所吸引,更何况,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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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榆吹完头,冬青做了份夜宵给她。
她坐在茶几边上,失神地盯着虚空,机械地咀嚼。
“桑榆,你吃完先休息,快天亮我再走,”冬青顿了顿,小声恳求道:“别让向总知道我来过,就说药是你给她上的。”
她没做声,冬青拿来汤匙给向非晚喂水,起初还算安静,后面似乎做了噩梦,哭得厉害。
冬青照例打算用老办法叫醒她,从抽屉翻出个绷带似的东西往她手臂上缠,只是绷带内侧带着软刺,叶桑榆蹙眉:“你在干嘛?”
“除了疼痛,没有办法让她醒来,她会一直难受。”冬青满眼无奈疼惜,“我有几次没叫醒她,她一直哭到天亮,最后都抽搐了。”
叶桑榆挡开她,叶桑榆冷清着脸:“那多疼啊,你不会哄她睡吗?非得叫醒她。”
冬青内疚又自责:“我哄过,哄不好。”
“……”
叶桑榆认命似地叹口气,坐在毛绒地毯上,俯身抱住人,轻轻抚顺她的后背。
向非晚的哭声渐渐小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往她怀里蹭。
叶桑榆起身靠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哄小孩儿似地一下一下拍着,向非晚呼吸声平稳,再次睡熟。
冬青看得惊讶之余,又有些心酸,低声说:“桑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和向总真的不能一起了吗?她很爱……”